01
19年去西藏旅行,在拉薩街頭遇到一個給遊客編彩色頭髮的大姐,笑起來很溫柔,價格也不貴,我們就約著到旁邊的書店幫我編辮子。
過了一會,老公去旁邊休息的時候,大姐悄悄問我,你老公打你嗎?
我當時愣了一下,說當然不啊,打我我肯定就報警了。
大姐很羨慕的說,那你老公對你真好。
我忍不住問,不打我就是對我真好嗎?
大姐很平緩的說,對呀,我們這裡,多少是要捱打的。
我突然語塞,很後悔當時問出這句話,可能對我來說理所當然的事情,對她們來說,是一種奢望。
我突然不知道後面怎麼聊下去,勸她離開嗎?她的家人孩子還在這裡。勸她報警嗎?可能在她們眼裡,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還要鬧到警察局去?勸她獨立嗎?告訴她男女平等嗎?好像都有點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我幫不了她,她好像也不太需要幫助。
我只能讓她再給我多編幾個辮子,多給她些收入。這讓我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想起她就覺得很無力。
02
這時候,再說,為什麼不帶孩子走呢?為什麼不離開他呢?為什麼不報警呢?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小的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只有好人、壞人兩種人。長大一些,我發現這個世界從沒有好人壞人,人們都可能是好人,但也有可能在某一瞬間成為壞人。
人性太過複雜,所處的境遇也千變萬化,沒有人可以永遠正確,也沒有人可以永遠堅定。
同情金瑜、反對家暴,是絕對不容反駁的,但我想,在反駁之餘,也請理解金瑜的猶豫不決和優柔寡斷,沒有身處她的境遇,我們很難去評判她是懦弱還是堅強。
03
我們能做的,就是把這樣的聲音放大、再放大,讓所有深陷家暴的人們都得到警醒、讓相關監管和救助部門得到提醒、讓施暴者們受到懲罰。
無論何時,第一次被家暴的時候,就應該堅決反抗,絕不妥協,不要期望著把家暴當做理所當然的人,會突然轉性,只有吃了虧、受了罰,才能真的長記性。
我不太信命,但有的時候,又不得不承認,遇見一個人渣,就像是一場命裡的劫難,如果不及時回頭,可能命運會就此陷入劫難。
期盼監管部門和救助部門嚴格立法、從嚴執法,決不放棄任何一個受害者,也絕不姑息任何一個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