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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棵樹的北邊是濰坊市最早的旅遊資源“十笏園”,“笏”就是笏板的意思,是過去大臣們上朝所拿的竹製板子,用來向皇上秉奏事情的,類似於現在的掌上電腦或筆記本,拿著便於記憶,省得見到皇帝時緊張忘詞。

據證,十笏園是濰坊地主丁介祺的家庭園林,這個園林頗有蘇州風格,園子小巧,玲瓏剔透,富有韻味,雕欄畫棟,有山有水,遊玩起來非常有趣味。因其小巧,十個笏板大小,故稱為十笏園。

鄭板橋在濰坊做過七年縣令,因為大災年間開倉賑糧,把糧食施捨給老百姓,被革了職,好官總是得不到重用。七品縣令本就是一個很小的官職,人家鄭板橋拋家舍業,不遠千里從揚州到濰坊做官,支援濰坊建設,就因為開倉賑糧被罷職,真是沒天理了。他在濰坊從政的七年裡,也是他從政的最後七年,留下很多值得後人學習的精神,單就他那種板橋式的浪漫主義精神,就很值得後人崇拜。鄭板橋離開濰坊回到揚州,結識了很多揚州的名家,並和他們一起交流學習,所以就有了後來的“揚州八怪”。園子幾經周折,現也改成了鄭板橋博物館。

現在的十笏園依然在改造,不過不像前些年那樣,舊了就拆破了就推,而是拯救濰坊老城區遺留下的建築,在原有的基礎之上進行翻新和改建。古建築大多保留在十笏園周圍和城隍廟附近,有些地方還是要保護一下的,這也是城市建設中的一個重要環節和組成部分,所以一些老城建築現在都不斷地重返當年面貌。

與此同時,遺留下的傳統小吃也得到保護,像城隍廟的三鮮肉火燒和槓子頭火燒。槓子頭火燒倒有些趣味,這是一種在其他城市很少見的火燒,把和好的硬麵用特製的模子壓出來,所以火燒烤出來非常堅硬,個頭約半斤重,一斤左右的屢見不鮮。如此做出來的火燒沒一點暄騰感,便於長期攜帶,保質期長達一個月,在天氣乾燥的環境下可儲存半年。此等神器在身,可賦予許多功能,比如說,鄭板橋從濰縣回揚州,沒飛機,沒火車,沒汽車,只能靠步行、騎馬或轎伕抬轎。路途遙遠,命運多舛,有槓子頭在身,除可充飢外還可防身,如遇歹人,便掏出槓子頭猛砸過去,絕對能頂上一塊板磚,豈不是一件即可食用又可防身的神武暗器。

每次暢遊十笏園,那種江南特有的園林設計風格讓人無比愜意,每到一處所感所看都不同。園林的每個細節設計都別具匠心,從不同角度觀望會產生不同的視覺效果。一簇簇青竹在池塘、假山、樓臺和亭閣之間遙相呼應,隨風搖擺,像詩人一樣彰顯個性,這種放蕩不羈桀驁不馴的胸襟著實讓我羨慕。池塘中盛開的荷花猶如亭廊盡頭的仕女,在春風中婀娜多姿,清風拂過裙襬,那種難得一見的嬌羞讓人浮想聯翩,眉眼間之神態真的是驚煞我也。

精緻典雅的蘇式園林在北方顯得異常驚豔,從高閣之處傳來一陣琴絃管樂,我放輕腳步聞聲而去,生怕驚擾這份靜謐和祥和。只見對面不遠處,襲粉裙的大家閨秀獨坐瑤臺,在池塘荷花青竹的相伴下輕撫琴絃,鳥兒駐足閣樓一角翩翩起舞,朱脣輕啟,頃刻間鶯鶯燕燕,餘音繞樑。黛眉低垂,婀娜舞動,真是仙女下凡。我頓足欣賞,不敢有絲毫做作,生怕驚動這“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能幾回聞”的仙境,如果時間能停止,我願在此終老生一生。

如果真的可以穿越,我願隨她而去,只可惜,黃梁一夢終究是夢境。略感傷感我回到人間,是啊,景緻再好也只是景緻,該回到現實中去還得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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