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鎮位於彭州市西部,距都江堰15公里,全鎮幅員面積63.8平方公里,川西旅遊環線橫貫全境。
桂花鎮土地肥沃,歷史悠久,風景秀麗。此鎮盛產陶瓷製品,早在明嘉靖年間(公元1521年)在美麗的土溪河畔的瓦子壩就建立了第一座陶窯——嘉靖窯,因此,桂花鎮自古以來就素有“陶瓷之鄉”的美稱。近年來,桂花鎮抓住機遇,大力發展特色產業,新農村建設全面推進。現在,讓我們走進桂花鎮,去感受這片熱土下所蘊藏的人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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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山河:這條小如毛細血管的小河風景真美
從川西旅遊環線上的三聖橋到三聖寺之間有一條小河,我們都叫不出它的名字。因為它很小,相對於祖國的大江大河,打個比方,它就像我們身上的毛細血管一樣細小。後打聽到這條小河叫“挨山河”。挨者,靠近也,挨山河就是取其依山傍水之意。但整個三聖寺附近方圓十餘里盡是廣闊的平原,山在哪裡呢?我們不得而知。這蜿蜒在平原上的小河留給我們許多美感,我們開始盡享眼前美景。
Sunny下,風陣陣,整個平原大地掀起無邊無際的金浪。挨山河是以這金色的稻浪為背景和襯托的,或許是為這豐盈所感動,抑或是歡迎我們的造訪,挨山河扭動著翠綠的腰姿,向東南,用浪花為我們指路。片片水波翻動如潔白的葉片,在和河畔的翠葉媲美。
在挨山河畔,“鴨戲秋波”是一幅極美的畫。這幅山水的作者是當地的村民。挨山河,遠離城市,沒有汙染,村民利用挨山河的清流,魚蝦的豐美,放養著鵝鴨。但遠不像有些河道,成批的集團式圈養。這裡的鴨子數量相對較少,家家戶戶,這些村民各自用自己的生靈,去填充另一個世界。小孩忙於上學,村民們忙於收割,這些鵝鴨根本沒有主人管理,它們是自由的,它們就自由散漫地在河裡覓食、嬉戲、戀愛……有時順流而下,有時逆流而上。它們在水裡划起“人”字形的波紋,扇動翅膀像小花,點頭覓食如星星。
按照古代傳統的審美邏輯,這樣的環境,愛美的人都希望恰逢一個姑娘在河畔浣衣。我們開始幻想,奇蹟恍惚閃現了,那美麗的村姑真正來了。她端著一盆衣服,穿越金色的稻浪,我們聽不清她嘴裡輕唱的情歌,但猜得出她甜蜜的心事。她走向這清清的河畔,掄起木槌,開始搗衣……可這是一場夢呀,但我們看見的只是三兩個村民,他們在河邊挽褲洗腳。是中午了,他們已勞累了半天,他們要暫時洗淨腳上的泥土,他們已經嗅到了家中賢助菜飯的芬芳。想起這些,這挨山河的“山”肯定是存在的,它應該理解為另一層意思吧。
三聖寺:古剎依存,古樹森森,來到這樣的淨地,真是三生有幸
來到三聖寺,我們就被這淨地的靈氣鎮住。這天下聖寺的來歷,源於三國奇才張鬆。張鬆家在桂花鎮豐樂場口。張鬆博學多才,當時,他在益州(成都時稱)劉璋手下作別駕(師爺),其兄在漢末曾任廣漢(郡)太守。張氏家族在今三聖寺一直居住到明朝初期,後才將此宅捐出作為佛寺。
寺名“三聖”顯然是取佛教“西方三聖”之名,而寺裡同時又供奉著劉備、關羽、張飛,配祀張鬆。所以,“三聖”又包含著“桃園結義”之意。歷經歲月滄桑,兵家之戰,此寺的三聖殿和白鶴殿至今儲存完好,實在有幸,真是奇蹟。史載,三聖寺原最大面積為200餘畝,現僅存70餘畝。
傳說三聖殿殿額“羲昭千古”為清朝末年光緒帝所題。白鶴殿為一座園林似的殿宇,供奉的是一棵古銀杏樹。為供一棵樹修一座殿,這在中國宮殿史上,除此可能絕無僅有。據傳說,清初,曾有人到寺偷獵,一箭將一隻巨大無比的白鶴射中,白鶴應聲而落入寺中,獵人即找卻無蹤跡,但見一棵銀杏樹下淌滿血液,紅如晚霞,並伴有哀鳴之聲。獵人立即意識到自己是撞上了白鶴仙姑了,忙跪拜告罪,後人立殿為祭,即有今天的白鶴殿。傳說那棵銀杏樹為張鬆手植,今人稱“張鬆銀杏”。此樹根部以上為一米間距,分兩大主幹,樹冠又交叉為一體,後經人依勢盤扎、修剪,栩栩如生似仙鶴。1958年10月,鄧小平來彭州視察時,曾到此參觀,繞樹觀賞,大為讚歎。
三聖寺吸引我們的另一個地方,是現今儲存完好的規模達60餘畝的古楠木叢林,內含數十株高20米的古香樟和4棵高30米的古柏。楠木,屬常綠大喬木,葉子呈橢圓形或長披針形,表面光滑,背面有軟毛,花小,綠色,結漿果,藍黑色,其木材是珍貴的建築材料。川西平原土地肥沃,氣候適宜,像楠木這樣的樹種,曾經遍佈各個角落,可是隨著歲月的流失,自然、戰爭、人為砍伐破壞,現存已相當稀少。獨處淨地的三聖寺,因多種原因,這片龐大的古楠木叢林得以倖存,被譽為川西最後一塊“平原處女林”。
今天,我們在這蔥鬱森森、蒼勁挺拔的古代叢林中佇立,已不見昔日張鬆兒時的戲影,更不聞古寺鐘聲那悠遠的嘶鳴,我們正穿越歷史時空的隧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來到了遠古,來到了佛為我們每一個虔誠的好心人營造的聖境。阿彌陀佛,國泰民安。願我們的心願變成樹梢那年年相守古樹叢林的白鶴吧,在此築巢,去遠方覓食,和大自然分享這和平的寧靜。
三聖村:村民都知道有個同鄉叫張鬆,婦孺老小都會講“張鬆獻圖”的故事
“三國時期,彭縣稱為繁縣,繁縣的豐樂場上,有一個名叫張鬆的人,他在益州頭頭劉璋手下作師爺。劉璋胸無大志,整天吃喝玩樂,不問政事,張鬆暗中起了他心,把西川的要道、山川、地形畫成詳圖,獻給想成就一番大業的劉備……”當地村民劉大爺站在張鬆親自栽種的雙椏楠木樹下,開始向我們講起了張鬆的故事。像劉大爺這樣能講“張鬆獻圖”故事的村民,還有很多。
劉大爺說,三聖村的村民都以有張鬆這樣的古代同鄉為榮,村裡老老少少都會講“張鬆獻圖”的故事,現在已成了閒聊或邀親走戚拉家常的傳統版本。儘管他們都不一定知道《資治通鑑》和《三國志》等歷史文籍,但張鬆和其獻圖的故事已成了他們非常嫻熟的話題了。
其實,張鬆獻圖,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人做好事真不容易,有時還會帶來滅頂之災。張鬆第一次獻圖,是到千里之遙的許(河南許昌)找一個曾寫詩表示要“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曹操,遇阻後才去荊州找的劉備,後又被小人陷害,斬首成都。張鬆死後,他的家奴抱著血淋淋的人頭,邊哭邊對旁人說:“張鬆這人真了不起,他五歲能吟詩,七歲會作文,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沒想到他為了尋找一位英明天子,卻落到這個下場。”隨後送回彭州安葬。
想起張鬆的故事,我們不禁有些悲涼,同時又為張鬆的義節所感動。張鬆又矮又醜,卻有志幹一番大事,是“醜人幹大事”的典範,我們不得不表示欽佩。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不管三聖村的村民講得清不清楚,好不好,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記住歷史,記住過去。我們應該把這個感人的故事傳達給更多的人,希望他們知道張鬆的故事,了解彭州,認識彭州,熱愛彭州,建設彭州。廈門大學歷史系教授易中天先生品三國品出了名,先生將來能否也來彭州品品“張鬆獻圖”的悲壯呢?
在我們離開三聖寺的時候,我們彷彿已被歷史的張力牽引住,腳步沉沉的。但我們畢竟要回到時代的現實,回到燈火輝煌的城市,因為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就在我們踏上沿途返回時,突然想到我們曾經失去了很多,有些東西能夠撿回來,有些東西永遠也撿不回來。我們此次採訪順著路去,又能逆著路回來,如果歷史發展的軌跡也能這樣,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