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新
都說周莊是懷舊,平遙是療傷,麗江是豔遇,臺兒莊是夢鄉。誠然,平遙古城牆上刻滿了歷史的印痕,整座城池飽經歲月的滄桑,到平遙旅遊總能撫平您的憂傷;麗江古城華燈初上,霓虹燈閃爍起來,朦朧的燈光映照出青春靚麗的妙齡女郎如花似玉的臉龐更加嫵媚迷人,恨不得多看幾眼大飽眼福,彷彿走進世界性文化之都荷蘭阿姆斯特丹;臺兒莊要不是有一個臺兒莊戰役恐怕很少有人知道臺兒莊,至於說臺兒莊是夢鄉我沒有去過臺兒莊也不曾領悟過臺兒莊是夢鄉的意境,所以我也不敢冒昧的作過多的評價;但說周莊是懷舊我委實不敢苟同。
最早聽說周莊這個名字那可是二十年前的時候了,聽幾位朋友侃大山,聽說誰曾去過周莊,那可讓人羨慕了。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我懷著極度興奮初次去周莊。剛到周莊就看到一行醒目的大字“江南第一水鄉——周莊”,聽導遊講遊江南不到周莊枉說到過江南,由此可見周莊就是濃縮了的江南,她就像一位風情萬種的少婦讓人渴望著揭開她神秘的面紗。儘管江南水鄉深藏著幾許皇家風範與華麗,卻無法掩飾江南的性格與柔情。哪怕是再獨具心裁的能工巧匠,無論他們怎樣堆砌雕琢,也無法改變江南樸素自然脫俗的靈氣之美。
江南的美,美在江南的水,古老的石橋,幽深的小巷,凹凸的石徑,還有月夜下的櫓聲,秦淮河的燈影無不寫滿了江南的詩情畫意,而周莊又是江南水鄉的典範代表。
江南的美,在亭臺樓榭中穿梭,在小橋流水間流淌,在每個江南人的骨子裡紮根。它從古詩詞的清新俊逸中飄來,卻繞在每個人的心頭揮之不去。
我愛江南水鄉,水鄉雨中石板巷,小橋流水烏蓬船,水中船櫓咿呀,岸上柳綠花紅,更喜蘇州評彈揚州菜,最愛周莊萬三蹄,西湖美景樓外樓,蘇堤白堤竟風流,文化積澱了上千年的烏鎮一個轉身網交天下客,情結四海友!
雨,是江南的化身;雨,是江南的溫柔,雨有多長,憂傷就有多長。雨,也是江南的眼睛,深情似水,細雨綿綿的意境,蘊涵著永遠也讀不懂、表達不盡的可餐秀色。
煙雨江南,如風一樣飄渺,如夢一般迷戀,如酒一樣醇醉,如詩一般婉約。江南的煙雨,浸潤了一季又一季的相思纏綿,演澤了無數悽美的愛情悲歡。徘徊在悠長寂寥的雨巷,一把折傘,撐起了一片溫情的世界,撐起一段古色不衰的時光。
眼前是煙波浩瀚的江南水,水霧從河面升起,鑽入每個人的心頭。青瓦白牆,在水波中盪漾。淡妝輕抹的古城,來來往往的人群,簡單的卻令人難以忘懷。吳儂軟語,阿婆茶香,櫓聲欸乃,崑曲悠遠,“小橋流水人家”如入畫卷,這應該是周莊最為貼切的寫照。
迷樓初為酒肆,這裡也因為詩集《迷樓》而被後人紀念。貞豐橋畔屋三間,一角迷樓夜未央。酒不醉人人自醉,風光宜人還迷人。迷樓二樓主要陳列展覽南社社員的生平與詩作,曾經為近代中國奮鬥過的文人鬥士在這座小樓上結團成社,迷樓二樓的南社社員的蠟像,可以一睹這個對中國近代史都產生影響的革命團體的成員風采。
周莊的出名離不開陳逸飛先生的油畫《故鄉的回憶》,雙橋連同著周莊開始聞名於世。
周莊最著名的兩個庭院當屬張廳和沈廳,張廳是周莊古鎮為數不多的明代建築之一,原名怡順堂,相傳為徐達之弟徐逵後裔所建,清初轉讓給張氏,改名玉燕堂,俗稱張廳。來到了張廳的後花園,一柱太湖石玉燕峰很是引人注目,園中小河與古鎮河道想通,這塊小型的私人碼頭也足見當時張家的家境殷實與階級地位,所說“船自家中過”也毫不誇張。
沈廳是沈萬三後裔建成,共分七進五門樓,沈萬三富可敵國,沈廳也有專門對萬三錢莊和萬三通寶的描寫和展示。沈萬三因富成名,周莊也以莊闢鎮,然而當富可敵國,又怎能不被王權妒忌和打壓呢,先是沈萬三被充軍,後有兩個兒子坐牢,最後女婿連帶沈家幾十口人被斬,從此沈家沒落,輝煌不再,當個商人真絕代,可憐薄命遇皇權。
最喜歡周莊的南湖秋月,據說當年沈家做生意都是透過水上運輸飄洋過海做到國外去的,南湖碼頭就是啟航拋錨的地方,周莊因沈萬三而成名,沈家因南湖而匯聚天下財,因此南湖就是周莊興盛的見證。
條條小河流淌著周莊古老的神話,座座古橋講述著周莊的傳奇故事。江南好,風景舊曾諳。周莊小巧玲瓏,溫潤如玉,這座濃縮了的江南水鄉明珠,我遊過了幾回了,趁著春暖花開,我還想再遊周莊,周莊好,能不憶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