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塘高原多奇景

海子山巔天驚歎

—— 川藏行紀事和隨想（12）

6月12日 早上6：00天剛矇矇亮，我們便收拾行囊從理塘出發，今天三個組合的車友們聚在一起，二十多人的隊伍起程出發時還真有些浩浩蕩蕩了，打眼一看還真是氣勢不凡，這麼雄壯的隊伍誰還敢動她一根毫毛呢。從理塘城裡出來，也有一個類似於進城時首先看到的那個寫著“世界高城理塘”——迎賓牌坊一樣的送賓牌坊，不過其上寫著的卻是“西域門”三個大字。因為其上有這樣一個名稱，一出“西域門”彷彿就有一種西出陽關的感覺，漢唐時代關於西域的詩篇，其時代和意境與現在相差很遠，但仍然使我們遙想起了那個時代的大漠孤煙和金戈鐵馬以及駝隊鈴聲。

　

如今我們這隊騎著兩個輪子的驢友，在廣袤無垠的毛埡大草原上行進，自然沒有了那個時代的丁點烙印，對雪域高原的嚮往使得我們這些車友們聚集到了一起。我們是帶著朝聖的心態和夢想，帶著對祖國大家庭中重要的成員——藏族同胞們的深情和厚意，欣賞和遊歷雪域高原上的自然美景和人文古蹟來了，因為我們沒有那些歷史的包袱和沉重的負擔，也就沒有任何的功利心，我們應該成為呈現給藏族同胞眼前和心上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我們應該成為他們真正的朋友、兄弟、姐妹。

我們在平闊狹長的理塘草原騎行了不長時間，很快就進入一望無際，但時高時低的高山草原，川藏線318國道大部分時間都是保持著筆直的路，一直指向遙遠的天際邊地平線上，偶而拐上個彎改變一下前進的方向，但也無法掙脫藍天白雲、波谷溪流、高山草地的羈絆，緩上緩下地伸向視野以外的天際邊。這種經常出現在我們夢中的“天路”，我們終於踏上來了，今天騎行到這裡，由於海拔高缺氧的緣故，我們還是不能大聲呼喊，默默地享受著這種天地間只有我們——唯有我們的愜意和快感。

太陽雖然一直沒有升起來了，天空的湛藍色也被染成了一路上熟悉的霧色朦朦，騎行中還有片片的白雲就像大朵的棉花糖懸掛在頭頂飄飄欲墜，有時還彷彿觸手可及。路邊的小河還是那麼的清亮，雖然沒有陽光的照射，但依然清澈見底，甚至連溪水下每一粒小石子都還能看得清清楚楚。遠處的草地上開滿了小黃花，而遍野的黑色犛牛與白色的羊群點綴著的大片大片草地則更顯得生機盎然。 大自然把她的一切袒露在我們面前，讓我們盡情欣賞。這樣廣闊無垠的天地，這樣如夢如幻的美景，竟然只有我們幾十個遠道而來的騎行人！這種天路的感覺，會讓我們一直回味好久好久——甚至一輩子。

這一段人們都說是川藏線上最漂亮的地方之一，但由於陰天間或有雨，看不到藍天白雲，絕美的毛埡壩草原上此時景色雖然有些單調，但滿眼依然都是天堂一般的美景。 高原上的天氣雖然複雜多變，雖然可以說天有不測風雲，但今天一直沒有云開霧散，一路上景色的變幻之快使得我們根本無暇去從從容容地欣賞美景，一直在向前衝，但一直也騎不快，一路上翻越幾個河溝時，還由於來不急換檔，或換檔太急促，幾次都掉了鏈條。令人叫絕的風景在多次大煞風景的掉鏈子後，全都成為了過眼雲煙，沒留下幾張象樣的照片。

行走在這樣的‘天路’之上，穿越在高原綿綿群山之間，大片的高山草原，成群的牛羊，遠處的雪山，草地深處星星點點黑色牛毛織成的帳篷——流動著的牧民的家園……，這是真正的高原——高山草地，遠遠近近更是看不見一個人，沒有一棵樹，路上連汽車都難得一見，好不容易過去一輛，轉瞬間一下子又跑得沒了蹤影。我們出了理塘縣城，一路的緩上坡和緩下坡，從理塘到海子山大約80多公里，海拔只上升600多米，所以坡度一直都比較緩。不過由於今天一直騎行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山草原，這裡的空氣中含氧量大約是平原的60%左右，因此我們一直都騎得很不輕鬆，大家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氣。這幾天一直都在遭受著精神上和肉體上的考驗，本來我們每天都是堅定不移地跟著太陽一同出發，然後又在太陽落山之前到達目的地。可是今天的太陽卻躲著不出來，老天爺還不時來點兒淅淅漓漓的小雨，伴隨著我們一直騎出毛婭大草原，一直騎上海子山。因為一路上淅淅漓漓的小雨時下時停，總也沒個晴的時候，當時氣溫不很高，我們個個都身著衝鋒衣褲，一路騎行過來感覺很冷，好在大家不停地騎行身上冒汗倒是抵消了不少的風寒。

由於聽說海子山上有情況，所以我們三個組合便決定抱團前進、集體行動——今天一起騎行的車友是：黃石、八路、海鋒、石雲、褲子、yy、dai、大黃瘋、大頭、大白、小鳥、小聶、巴拉圖、布衣、五月、阿利、亮亮、wnxieh68、還有四個（另一個組合）不知道網名的車友，我門一共22人。這樣一來，不僅延續了我們從新溝到折多山一路上的緣分，而且還使我們就此結下了更加深厚的情誼。自由六月的領隊布衣，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組織能力很強。昨晚把大家聚到一起，商討翻越海子山的事宜——確定了一路上前隊、後隊以及中間聯絡的人員具體事宜。幾個體能心態都較強的人員，諸如：黃石、八路、海鋒、石雲、褲子、yy、dai、大黃瘋等，被安排輪換著押後或前後聯絡照應。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全隊人馬採取統一行進，統一休整的方式——騎一段時間後統一停下來休整，以確保不拉下任何一個人，即任何人都不掉隊，也算是一種不放棄、不拋棄吧。

筆者年令最大，自然是屬於被關照之列，當然自己也儘量笨鳥先飛，與往常一樣，每每在出發時先行一步，儘量騎到前面，等騎到累的不行時，正好趕上休息。這樣反反覆覆地騎下來，倒也沒有被拉下來，還落了個一直騎在前面的好名聲。真是慚愧的很，一直也沒有能實質性地（若勉強地說有那也是一些口頭上的經驗之談）去關照關照別人，而是隻顧著自己騎了。而承擔了一陣兒押後任務的海鋒，在品嚐了一陣兒押後的滋味以後，便一直與我相伴，這一路我倆早成了忘年交，吃住騎行基本上就沒分離開過。

大部隊騎行，沒過幾個小時，卻已經休息了好幾次，這一次好象是時間長了些。等最後押隊的布衣上來後才得知：因為有的車友體力不支或者高反，故上來的遲了些。自由六月有個叫巴拉圖的車友身體頗感不適，除了上坡呼吸急促外，還有些噁心嘔吐、渾身乏力，而臉色煞白、心慌頭暈，高反已然是很嚴重了，再加上昨晚一夜都沒有睡好，自然是腿腳無力，基本上就可以斷定沒法再騎下去了。於是布衣當機立斷，經與大家及其本人商量，決定讓另一位也有些高反的車友陪同巴拉圖一起坐車到巴塘。

自由六月的年輕車友們開玩笑地說，巴拉圖人品還算不錯，很快就攔到了車，大家沒耽擱多少時間就順利地送走了巴拉圖，繼續上路。

中午時分，在轉過了一個小山包後，全體人員在公路邊上休息，大家吃些乾糧，算作午餐。

在距離海子山還有十公里左右時，我們進行了一次大的休整，所有的人都被召集起來，所有的人也都被動員起來了，大家都在為自己鼓勁，為我們這個有著22人的團隊鼓勁。 無論是網上，還是已經騎過318國道的車友們，人人都說海子山這段路不安全，其實大家都知道團隊精神對安全騎行的重要性，所以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更不敢超前或落後，生破自己落了單，成為被攻擊的物件。因此，全都尊從布衣的指揮，小心翼翼的保持著隊形，前後拉開的距離絕不超過一公里，儘量做到不分散，我們今天的狀態可以說非常好，只是在最後的陡坡上有些吃力，但大多數人也能保持比較好的騎行速度，在布衣的指揮下，行進在前面的隊伍儘量壓制著自己的速度，邊騎邊等後邊的車友，在這一段路上更不能讓任何的一個車友落了單，安全地騎過海子山本就是這次三個組合集結的目標，就是組成這個22人團隊的使命——因為團隊合作，大家的組織紀律性最重要，布衣甚至把一個只顧自己冒進的小夥子訓了一頓後，讓他去押後。

在距離山頂最後的七、八公里上坡路上，隨著坡度的變陡，我們都騎得很艱難，由於擔心碰上劫匪，因此騎行的也很很壓抑，越是離山頂埡口不遠了，山上的雲霧越是厚了起來，好象又是老天爺派來迎接我們的一樣。我們與雲霧相對而行，不一會兒就都轉到雲霧裡了。霧裡騎行更增添了對海子山的恐懼心理，大家首尾相接，前後瞭望，相互警戒。這幾公里上倒是遇到幾起騎著摩托車的人們，在照面時還看到了這些人臉上不知塗抹了些什麼，灰白的色調還真讓人以為是劫匪來了呢，後來才得知那是藏族同胞們在挖冬蟲夏草時，為了防曬塗得護膚用品。

快到山頂時，雲霧散去了很多，山頂漸漸變得明朗了起來，擔稍遠處的山巒上仍還是雲山霧海，那些籠罩在山腰處的雲霧正絲絲縷縷地向我們騎行的公路上推進，那幅景象還真是令人嘆為觀之，和筆者騎行在一個組合裡的大白車友，也竟不住被這奇妙的景象所震憾，於是我們紛紛下車搶拍這個仙景般的奇特畫面，幾分鐘的停留便使得我們幾個人成了後隊，在雲霧完全散了開來時，我們總算是騎上了海子山頂。在海子山巔那個孤孤單單地豎立在路旁的標誌牌（上面藍底白字寫著 海子山 海拔4685米）前，我們20多人歡呼雀躍，並一起合影留念——慶祝這次大兵團作戰的勝利。當我們揮揮手向背後遠去的雲霧陰霾道別後，陽光剎那間便燦爛了起來，海子山已經完全裸露在我們眼前了。

不知道是由於我們的騎行隊伍人數眾多，那些攔截騎行者的人沒敢動手，還是現在在318國道上各個重要山口路段都建立了警務站，治安好了很多，我們總算是安全地騎上了海子山——這座山上以前曾以搶劫而出名，不過我們在騎上山頂的這段路上，除了碰見一些推銷蟲草的藏族同胞外，並沒有看到別的什麼可疑人員。

在山頂上又轉過了一個彎道，我們就到了海子山上的觀景臺，兩個有著蔚藍色深邃而寧靜的海子就在眼前。我們一行人全都停下來拍照，海子山是以冰川遺蹟和兩個姊妹湖聞名中外。我們已整整騎行了十個小時， 突然間公路就這麼一拐，我們便已直面海子——遠處雪山的懷抱中兩個好大的海子！靜如處子，藍的令人吃驚、令人 致命。但由於距離及視野的差異，兩個海子藍的又是那麼的不一樣，面前這個藍的優雅、藍的嫵媚，後面那個則藍的孤獨、藍的深邃。

筆者在關注川藏線時，曾經搜尋過這裡的衛星地圖，在衛星地圖上318國道在這裡幾乎打了個直彎後，等找著了北後，卻又急著向南急流勇退，急促地向巴塘草原延伸了過去。而溝谷深處的兩個海子則象是一個巨大的驚歎號，永遠地被鐫刻在了這片青藏高原上最大的古冰川遺蹟的一隅，就連老天爺也好象是在為自己的鬼斧神工而暗自驚吒不已呢。

這片集雪山、冰川、高山草地、高山湖泊於一身的神奇地貌，是喜馬拉雅造山運動員留給人類的古冰體遺蹟，是古地質運動中隨喜瑪拉雅山系隆起而抬升起來的高原丘陵，是青藏高原的一部分。在早期的地質年代前，海子山曾經是一片浩瀚的汪洋大海，蔚藍色的海底世界裡，海藻叢生，游魚如織，綠茵成材的海岸上，珍禽異獸，歡暢嬉戲，悠然自得。可後來地質運動使得這裡風吼海哮，地殼擠壓碰撞之聲引起了海潮，隆起了海子山——而在整個海子山方圓3287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擁有1145個大小海子，區內最低海拔3400米左右，最高海拔5050米，平均海拔4000多米，而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海子正是千百個海子中，最平易近人的海子。

自從318國道建成以來，這裡成了最受人類親睞的海子了，如今展現在我們眼前的這一切只是眾多海子中的一個典型的海子而已——這裡的一切都宛若世外仙境 ，而這仙境居然還離318川藏公路這麼近！現在又居然還與我們這些騎行人離的這麼近，與我們人類如此近距離地親蜜接觸！當時我們都被一切景象震驚了！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語言描述她們的美麗！讚美她們的高潔和純真。而這個以驚歎號形態鑲嵌在青藏高原雪山懷抱中的海子，每每都睜大著驚奇的眼光注視著人類不斷湧來的腳步，雖然她們並不知道這些人那些是善類，那些人又是不懷好意的敗類，她們依然都以巨大的熱情擁抱著走近她們的每一個人，即使是受到了傷害也毫無半點惡意相向的意思。其實大自然一向都是這麼善待我們人類的，擔我們卻一直在有意或無意地挑戰她，甚至還想征服她，如今我們能如此地親蜜接觸，豈不是一個和諧相處的好機會，但願我們這些騎行人不要給她留下什麼不愉快的印象和痕跡。

現在海子山已是川藏線上最大的冰川遺蹟自然保護區，整個海子山是以高寒溼地生態系統為主要保護物件的自然保護區。其高寒溼地生態系統是四川省和我國都少見的儲存得如此完好的區域。溼地生態系統功能非常完整，草甸和灌叢儲存非常好，沒有過牧現象；湖泊沒有其他地方出現的萎縮現象；除星羅棋佈的湖泊群外，海子山的高寒草甸和高山灌叢坡度小於30度的有1/3以上是溼地生態系統。原始森林儲存完好，冷雲杉林和川滇高山櫪林的林齡均在600年以上，還有千年古柏，千年古楊樹。這些構成了海子山自然保護區完好的生態系統。當然更多的海子及海子山是界於理塘、鄉城，稻城三縣之間的大片地域裡。其中絕大部分神奇的地方，則是我們現在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我們只有在今天與海子山親蜜接觸的時候去猜想它們的神韻和風光了。

在觀景臺上欣賞夠了這兩個傳說中的海子，我們又都騎下了318國道在海子邊上拐過來折向南的那段圓弧路段上，從這裡下到海子湖邊也就十幾米或幾十米距離，面前的海子面積小而呈橢圓狀，順著視野開闊處再往遠看過去，與面前的海子似連非連著的是後面更深邃、更神奇的另一個海子，雖然離的較遠但仍然能看得出那就是那個驚歎號的那一豎，它雖然被山谷和溝壑壓迫的早就變了形，但仍然還在那裡頂天立地，而那個驚歎號的上面的山巒則是白雪皚皚的冰山雪凹——

正是這尊聖潔雪山以及其上的皚皚白雪滋潤了這個姊妹湖及其秭妹湖下的河流草原，而這尊聖潔的雪山，還是我們近距離接觸的第一座雪山——先前曾經領略過的貢嘎雪山只是領略了其神秘的美，而今天才在近距離上真正地與雪山接觸了一回。

這時雖然不再陰天，山上現出了陽光燦爛，但太陽的暖光根本無法與面前的雪山冰川以幾高山湖泊所撥出的寒氣相匹敵，山上的氣溫依然在急劇地下降，我們在海子邊上欣賞美景、拍攝留影，興頭所致倒也沒感覺出有多冷。正在拍攝興趣正濃時，大白從後面過來告訴我，你們六月組合的人準備下山了——回頭一看，黃石、八路、海鋒、五月、阿利、亮亮他們們已經在前面準備停當正等我呢。於是趕快收拾相機、行李，準備下山——雖然我們順利地翻過了海子山，但海子山風傳的治安狀況，還是不能等閒視之，，仍然不敢停留太久；雖然翻過海子山大家已經很疲累了，但在欣賞海子山時已經得到了足溝的休息緩解，海子山山的姊妹湖所帶來的興奮和激動，慢慢地也在衰減，這一切過後是應該準備下山了。

開始下山了，大家好象沒有了上山時的那種恐懼心理了，因為已經不再害怕打劫，雖然還是打算一起下山，但先機還是讓我們六月組合佔了去。與布衣打過招呼後，我們的隊伍在黃石的帶領下開始向下衝，那場面真可謂是爭先恐後，一路上風馳電掣，沒跑多長時間我就被拉下了老遠，再過一會兒就看不到前面的影兒了。

或許是因為我們連續80公里的爬坡弄得大家太壓抑了，或許還有怕落在後面成為被打劫的物件，大家衝坡時都像著了魔似的，對前面“坡陡緩行”的警示牌視而不見。我雖然在出發時一在叮囑大家，坡大彎急要剎住車，放慢些。但大家放開剎車後，車速馬上就起來了，接連幾個人都飛也似地超過了我，這樣的速度實在是太危險了，起碼在50公里/小時以上，這可是玩命的速度呀！ 剛離海子開始下山這段路太陡且彎道也太多，速度不能太快，我馬上減速，保持在30公里/小時以下的速度追趕他們，自然是一會兒就不見了前面的人影。只好一個人慢慢地騎了，那些急彎一個接著一個，坡度也越騎好象越陡了，雖然前面的人影看不到了，但後面還有十多個車友沒過去，在急彎處即使是剎車剎到了20公里/小時左右，也不致於拉到最後，因此底氣還是足夠的，繼續以20到30公里/小時的速度追趕。

大概在經過近20公里左右的大下坡後，坡度慢慢地緩和了些，騎了一會兒遠遠地就看到了我們六月組合的車友們正在路旁的空地上等著我呢。

休息一會兒後繼續上路，當然在其後還是無窮無盡的下坡路，不過這段路的路況相當不錯，除了在寬度上的等級不怎麼樣外，那平整的路面簡直能和高速路面相媲美，由於坡度較前小了許多，在隨後的路上，筆者也在黃石、八路、海鋒這些年輕人的感染下，慢慢地把速度放了開來，其實只要把緊捏著的V型閘鬆一鬆，速度馬上就提了起來，不經意間瞧一瞧碼錶，速度一下就達到了四十六七公里，稍一不留神就竄上了50多公里，但筆者始終不敢放任其超越界限，儘可能地控制在四十左右，只要稍一超越就將其剎住。好在路況好，坡度已不太陡了，我們便一個緊隨一個，迎著清風呼嘯飛也似地掠過了一座座山巒、一個個村鎮、一道道彎路，騎行中總有一種要飛起來的勁頭，而那種翱翔的感覺其實並不怎麼讓人感到爽快。這一路下坡真可謂是風馳電掣，幾十公里的路程好象是一轉眼間就騎過去了，我們很快就過了措拉鄉。

在離巴塘還有54公里的措普溝岔道邊，我們又一次停下來休整後，繼續上路依然是一色的下坡，這時村鎮開始多了起來，不時有幾隻狗尾隨著追趕我們，大聲地狂吠……。不管誰被追尾，我們都會笑說其人品太差，連狗都不容了：））），大家說說笑笑一路下來，倒也自在輕鬆，少了很多的疲勞和寂寞。

在我們繼續風馳電掣般地滑行著進入一個不知叫時麼名的小村落時，這回輪到了黃石的“人品差”了——他一路領先，一路開道，這回突然就被狗追了，而且還是一路狂追，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但本能地加快了速度，但這條狗不象先前那些狗追一陣就停下了，這個狗狗卻是緊追不捨，眼看就快要咬破防雨罩了。關鍵時刻，我們在後面的人一起大聲呼喝，還真把這隻狗給鎮住了，就在它一楞神的剎那間，我們都一留煙地衝過去了。等其回過神來，再追時我們已經遠離了它的腳程範圍之外了。真玄吶！有驚無險後我們都會心地笑了起來，大家自然又將其人品數落了個夠。

在離巴塘大約還有35公里時，坡度沒那麼多了，現在318國道上新鑿了六個隧道，使理塘到巴塘原本要190多公里的路程，縮短到了現在的170多公里。但我們要經過6個隧道全長大約有10公里。其中：波戈溪隧道2743M;拉納山隧道3451M;黃草坪1號隧道1221M;黃草坪2號隧道917M;還有兩個無名隧道相對都里程（600多米）短一些。這些隧道里面不知是還沒來得及裝燈，還是壓根就不準備裝燈——總之全都沒有照明設施。

[蠟燭][蠟燭]

我們再次停下來休整，大夥都想到了要等齊了人後一起透過隧道，好在騎行川藏線的車友們都早有準備，大家紛紛地將自己的照明裝置拿出來——高照度、高亮度的車燈即插即用、多頭或單頭的頭燈和每個人車後的反光鏡、反光條導引著大家一起穿越了一個又一個的隧道。每過一個隧道都首尾呼應，聲氣相通，相互鼓勵，六個黑乎乎的隧道，一個一個地騎過去了，雖然黑暗中的人們似乎格外容易產生恐懼心理，但人多了後就會自己給自己壯膽，那些黑暗中的詭異、令人窒息的恐懼都被前後車友們一聲聲的呼喊以及一個個閃爍著的反光燈和反光條的微弱光芒所沖淡，並在不經意間慢慢地化為烏有，化為團結協作的潤滑劑，化為騎行中的動力源泉、毅力所在，我們最終順利通過了這六個隧道後，其實已經勝利在望了。

　　

縱觀今天的歷程，客觀上講：雖說天路漫漫，但路況極好，車輛也極少，特別是後半段一路的下坡更是一路順風；主觀上講：我們三個組合的車友基本上做到了協調一致，22個車友都安全地通過了海子山。在黑暗的隧道中也發揮出了團隊精神，得以順利地透過。

終於趕在天黑之前晚上八點過到達目的地，我們進入巴塘縣城。20：44筆者給家人和月光大姐發了一封簡訊：“早上6：00從理塘出發，16：00翻過海子山，晚上20：00到達巴塘，現在已經住下，今天騎行177公里、不太累，路況好，翻過海子山後90公里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