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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非五國16天,剛剛浪回來。

講真,雖然在衣索比亞的時間最短,我還是很喜歡這裡。高原河谷的“香格里拉”感啦,天空飛過的胡兀鷲啦,價廉物美的咖啡啦,吃起來很有趣的英吉拉餅啦,還有跟非洲其他地方不一樣的美女啦……

不過,給我印象最深的,都不是這些。

衣索比亞航空,技壓群芳,

成為旅途中不得不書寫的故事主角。

大概是名字起得好,ET,彷彿外星的呼喚,

天生自帶神祕氣質,與眾不同,匪夷所思,瞠目結舌……此處省去形容詞十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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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飛機坐定,被中國空姐通知中間這一排都沒有電視螢幕,笑著問她,有啥補償嗎?她說,我去問問乘務長。一會兒又有埃塞空姐過來用英文問隔壁倆哥們,他們從長沙飛上海飛亞的斯亞貝巴再飛迦納,漫漫歸家路,覺得沒有娛樂設施太無聊。其中一個問,能不能升艙。答曰,全滿無座。兩人頗有微詞。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位中國乘警,非常嚴肅地跟黑人兄弟說,這排螢幕壞了,這個飛機就是這個情況,你們可以去網上寫信投訴反映。但你們如果想要鬧事的話,要麼就下飛機,要麼就換飛機。黑人哥們問,換飛機你們付機票?答曰,當然得你們自己買。

我覺得乘警有些反應過度,於是用中文跟他說,要飛11個多小時,沒有娛樂設施是你們的問題,但大家無非是想要多一點服務,吃的喝的小禮物之類,沒有到阻止飛機起飛的程度啊,至少我是這麼覺得。乘警緩和了下態度說,那我跟他們商量一下。

然後,整個航程,沒有人再來過問了。迦納兄弟倒是跟我聊起天來,給我看他們在湖南遊玩的照片,說迦納也是個好地方之類,還遞了名片。

一路睡得迷迷糊糊,被叫起來吃飯,記得食物還不錯。看到空姐忙進忙出,顧此失彼,也就沒想到再提啥要求了。臨近降落,一個身穿埃塞民族服裝的空姐走來,態度親切地問,覺得行程如何啊。我們表示感謝,黑人兄弟說,你的態度很好,但之前那個男的態度很差。

一早到的亞的斯亞貝巴,酒店check-in之後就出門玩了一天,回來夜裡發現箱子的一個輪子周圍有一條又深又長的裂縫。到底是運上還是運下飛機時發生的,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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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從亞的斯亞貝巴起飛,機場還挺大,還有不少商店。Check-in時跟地勤說,箱子壞了(哎,就是你們運壞的),她貼了一大張紅色易碎貼紙。

到C登機口,需要坐電梯下樓。樓上一瞧,喲,堪比國慶假期之國內機場,滿滿當當。五個人佔領了一個Station,放著包,等著飛機。

商務艙的幾位被通知在A9登機,經濟艙是C4登機,C的意思是要坐擺渡車。於是大家糾結起來,不會搞錯吧。幸好我的座位靠前,直到在飛機上看到商務艙的客人進來,大家才確認了眼神。他們是在A9這裡的休息室出發,專車送到飛機下面。等等,商務艙不是優先登機嗎?

儘管覺得混亂,還是給飛機拍了張美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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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之前的晚上,想給五個人都選一下走廊座位,就上了埃塞航的App去辦。上海出發時試過還挺方便,挺管用。沒想到這次,無論第二程飛浦東選哪個位子,確認後重新進入,位子都是跟第一程顯示是同一個位子。試了好多次,最後一次索性填好全部資訊,直接出登機牌。顯示的座位,既不是我們想選的,也不是和第一程一樣,是連續幾個在同一排的座位,感覺完全是系統自動從前面座位開始分配,還有一個人的座位號始終不出來。

拿到的機票是ET810,App值機顯示是ET816,晚一個小時起飛,也是讓人很費解。為了避免入了TIA的坑,第二天吃完午飯早早就到了布瓊布拉機場。

商務艙櫃檯沒人,經濟艙有一位孤零零在那裡。

我跟他解釋了昨晚 App不靠譜,然後遞給他一張紙,寫了我們原本想選的後排走廊座位和對應的姓名。他說,嗯,先讓我出第一程機票。慢慢辦完之後,他幫我查第二程的位子,然後告訴我,那些想選的都已經沒有了。幸好系統分配的位子,已經有兩個隔開的走廊位,仍需要繼續找兩個。

他說,要不然你到我這裡看著電腦選選看?

講真,這算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吧?在任何國家恐怕都不會被允許。繞到櫃檯裡頭,一看,果然螢幕上走廊位子都滿了,只有32排顯示紅色鎖定,我昨天App選座時並沒看到這一排,現場電腦螢幕上也看不出這排到底在哪裡。

“我可以幫你解鎖這排的走廊位,你要嗎?”

“當然當然。”

至於商務艙,終於被叫來了一個服務人員值機。行李和人折騰了好久,才完成了check-in。邊上就是海關,剛要遞護照過關,商務艙的朋友忽然發現她的兩程機票,一程是她的名字,後一程居然是她老公的名字,而且老公已經持有兩張機票。以前只見過一個座位賣重了,沒見過一個名字可以有多個座位,奇蹟!

幸好是小地方,立刻退出海關去外面交涉。我說了三遍,商務艙櫃檯的傢伙才剛剛有點明白出了什麼事,還好幫我辦票的經濟艙小哥搞清楚了,立刻把名字改回來,重打一張登機牌。不得不提醒大家再把機票、名字、行李單仔細校對一遍。

幾個鐘頭後,一架飛機轟隆隆開過來,停在外面,沒有任何廣播通知,大家收拾著行李就上去了。很有巴士感,但明明是波音的飛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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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的斯亞貝巴,永遠是轉機比到達的人數多出幾十倍。導致第一程來的時候,誤走了轉機通道,趕緊再退出來。這次走過了漫長的通道,才發現前面的隊伍更長,更長。有幾個人想從隊伍中跑出去走邊上的快速通道,有的被制止了請回來,有的往管事的手裡塞了張綠鈔票,就往前去了。

第一程晚了大約半小時,走完長路後看到安檢的隊伍遙遙無期,目測最少排一個半小時。地勤人員喊著華盛頓、多倫多、迪拜的航班可以優先。我拉住她說,我們的航班只有一個小時了。她說你去哪裡?上海。然後她立刻拉開一條通道,讓我們都優先安檢。

商務艙的朋友們先進航站樓,應該再不擔心自己在A8會有什麼問題,然而在臨近登機時忽然又被改去了A9,也沒有廣播。眾多螢幕,據說看不到一個登機資訊。等待的半小時內,約有3班飛機在同一個登機口,只能一次次上去問。

對比商務艙,自然也不能對經濟艙有啥奢望了。

進入後依然是擁擠繁忙的C大廳,依然搶佔了一個小操作桌。這時離登機時間只有20分鐘。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問問升艙,結果埃塞航的Transfer櫃檯完全沒有人。問了候機室前臺,說客服中心在挺遠的地方,今天全滿,不可能升得到。

上飛機,驚喜滴發現自己和團友選的32排居然是後艙第一排,空間終於夠了。再加上腳墊神器,可以算勉強半商務艙,一路甚美,還看到飛機上的禮拜。

後半程醒來時,看到前排一位團友在走廊裡來來回回。一問才知,他看上了某件免稅品,在座位上多次聯絡空姐想買,都無後續。最後只好起身親自跑到後艙,終於才買到,居然還是整個飛機上的唯獨一份。等他回座位時,聽到一陣廣播,我以為是快要到了,沒想到是“現在開始賣機上免稅品”。

中間一個座位,是在埃塞工作的一個南通小夥子坐了,還認識機上空姐。行程當中聊了會兒天,大致關於現在回家的交通和辦護照都比以前方便很多,還有出來工作9年,女兒7歲了,也沒好好陪伴的遺憾。

終於一點點靠近上海,比預定時間提前40分鐘。

這時候看到一張有趣的上海地圖。

邊上線人說,不一定能早到,估計還要有人先下去。

廣播裡開始報出一些座位號和名字,這些都是從剛果金飛到埃塞轉機而來的人,有中國人,有外國人。剛果金依然是埃博拉疫區,他們需要先下去檢查,基本上也就是例行關於發熱的檢查和資訊登記吧。這些人大多數都在後排——天哪,都是原來我們想選的位子。但,商務艙裡也有一個人被點了名。

正常的程式,飛機停穩,大家不動,這些人拿著手提行李先下飛機,其他人再開始下飛機。我記得從南美飛回時,也有這樣的情況。

實際情況,飛機還在滑行,很多人站起來拿行李,似乎不只是叫到名字的那些。空姐在邊上不斷問是不是叫到座位號的乘客,很多人不回答。飛機終於停了,兩邊走廊都站了很多人,被叫到名字的,沒有被叫到名字的。

只聽前面有人嚷嚷起來,坐在前排的朋友微信告訴我們,果然是吵起來了,言辭挺激烈。接著又有地勤人員上來,氣喘吁吁叫著一個人的名字,跑前跑後,終於找到了這個非洲姑娘。

我們坐在位子上,在亂哄哄的氣氛裡討論了這件事的很多個更有效率的解決方式,但看起來也不會有效。因為,大多數乘客完全不理會空乘的要求,另外,大多數人也完全不Care什麼埃博拉,跟疫區來的人共呼吸同命運也完全可以。總之,飛機落地他們就得站起來,好像是與生俱來的使命一樣。好想呼喚乘警,他們去哪裡了?

不由想起過往航班上,安全帶指示燈沒有熄滅時站起來拿行李的人們,進廁所不鎖門的人們,孜孜不倦要求換座位的人們,以及在飛機上表現奇怪的各種人們。他們跟我眼前的人們相比,真可以算優等生了。

看看手機,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坐上擺渡車之後,我有幸檢閱了可能是停機坪上的所有飛機,向紐西蘭航空、阿聯酋航空、阿提哈德航空、加拿大航空、新加坡航空、美國聯合航空、東方航空、南方航空等等航司的飛機行了注目禮,期待下次與他們相遇。

等行李的時候,發現商務艙的並沒有優先出來,再一問,商務艙乘客甚至沒有優先離開飛機。

忽然一念想到,第一程值機時光顧了座位,忘了跟他們說箱子壞了,最好貼個標。

然後,然後,就看到我的箱子了,三個輪子,憂桑。

雖然已經有一個新箱子在家裡等著,但沒想到跟隨我好幾年的箱子會以這樣的方式退役。

至於理賠什麼的,完全沒興趣再跟航司折騰了。

說起來,比起那些被航司運丟行李的傢伙,這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想離ET遠一點,越快越好。

對了,從埃塞飛來的航班,食物難吃多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我喝到了行程的最後一種啤酒,完成了九宮格。

吐槽那麼多,我依然有美好願望。

希望將來有機會另寫一個標題:

  • 為何故宮的房頂從來都看不到鳥糞?600多年了還如此明亮?
  • 地球上“最不像地球”的地方,你去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