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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愁,對於每一個人來說,似乎都是一種共鳴者甚少的私人紀錄片。它讓人感到親切,且佔據了生命中的重要片段,由一個個瑣碎而又真實的感受組成。它往往遙不可及地存在於記憶深處,直到再次抵達時,生髮出近鄉情怯的物是人非。

漢語詞典裡,鄉愁是對故土的眷戀。而我每次從一段難忘的旅途截止那一刻起,就會對此前相依過的地方產生濃濃的鄉愁。

從成都回北京的飛機晚點,在機場買了一本叫《極地》的書,書裡講述了生活在藏區的人們一些平凡而又溫暖的故事,他們素昧平生、彼此獨立,又都秉持著各自的信仰,用盡最大的厚愛鋪陳給生活著的一方土地。

當被閱讀著的文字在腦海中被轉譯成一種情緒,或者是一種意象時,在川西平原上的那些點滴,又再次浮現眼前。

與去年穿越大海道的經歷類似,我也是在對旅程充滿未知蒙面感中進入的川西。在僅知的幾個行程小目標中最吸引我的,就是和土撥鼠握手(並沒有實現),以及去往一處野生天然溫泉。試想想,在層巒抱石中,觀一汪溫泉翻騰著的熱氣中升起的一縷縷翠煙, 得是何等的美妙。

從成都出發途經寶興、小金,進入丹巴,一路上常常能見到湍急的河流伴隨著公路奔跑。

盤山公路曲折蜿蜒,一氣呵成。三番兩次在安全區域停車駐足的是我們沒錯了。

抵達黨嶺之後進山的小路逐漸變窄,愈發崎嶇。在探尋一號溫泉的途中,山裡下起了雨,路也變得泥濘。

見識到了別具一格的捆繩術

面向遠山層疊的綠林中,是星星點點彷彿靜止不動的犛牛。牧民聊起自己的100多頭犛牛,笑意盈盈。似乎對於高原上的牧民來說,犛牛的數量從不以對應的金錢而衡量,而是象徵著祥瑞與世代傳承的生存財富。

此刻時間彷彿停止了,陷入愉悅的沉默。轉頭想起王維那句:“峽裡誰知有人事,世中遙望空雲山”。外面的世界無論如何風雲變幻,這裡應該也都會一直如此吧。

我們在溪流河畔紮營的時候恰好雨過天晴,意外看到了平行的兩條彩虹。

山谷裡的雨一旦下起來就沒完沒了。原本既定的所有計劃在雨水面前被沖刷到渺茫無盡。

吃東西時,大腦接受刺激會分泌多巴胺,傳遞興奮及開心的資訊。行至川西,竟然飽嘗南北美味,快樂至極。於是就有了下面這組圖。

入夜後喝一碗當地的青稞酒,在火堆旁專心致志地發呆,在我看來是迴應來自荒野召喚的最佳方式。

關於睡進自然的原因,一萬個人就有一萬個答案。其實露營最吸引我的,就是能睡個好覺。

在河谷中醒來和在城市裡醒來有什麼區別?

河谷裡沒有訊號,早起可以花很長時間觀察霧凇,用樹枝削一根根長籤烤肉,心安理得的無所事事。

如果自由就在於擁有時間呢?

海拔逐漸升高,海拔4114米的夾金山被霧氣籠罩,山上沒有一絲植被,氧氣稀薄得令人昏昏欲睡。翻越埡口的山路被封鎖,我們只能在埡口的藏民工房中暫時落腳,等待路通。

圍著爐火烤肉串,吃嚼起硌牙卻甜味十足的奶球,聽當地人用方言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覺得天地彷彿就這一間屋子一樣大,被高海拔支配的困頓逐漸煙消雲散。

回程途經摺頭山,因為天色太晚,所以完美錯過皚皚覆蓋的白雪。也可能是因為下雪及植被豐富的緣故,折頭山超過4300米海拔的高度也沒有讓人感覺絲毫不適。

《羅曼蒂克消亡史》裡有一句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的話,葛優對章子怡說:“我只知道大家隨便裝裝新潮,裝裝風流,就你是真花痴。”

很多人把露營看作新潮流,但我覺得荒野召喚不是,mandrill也不是。所以很幸運能與這樣的朋友同行,期待和大家下一次的旅程。

如果偶爾忘了為什麼出發,不如回頭看看曾走過的路。

|設計支援:無力設計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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