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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 木石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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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薇薇polly愛紅樓
古代社會,豪門貴族禮儀的繁瑣,等級的森嚴,非現代的人可以想象。
一.在身份上,尤二姐同平兒先天就有著巨大差異。
尤二姐其人
尤二姐是寧國府賈珍之妻尤氏繼母帶來的女兒,她同尤氏並無血緣關係。
尤二姐之母能嫁給尤氏的父親,還有了安人的誥封,說明她自己的身份也不低。
尤氏能嫁入寧國府為正妻,說明他父親應該是同秦業一樣,雖然官職不高,但在工作上同賈府,甚至同內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這種所謂瓜葛令尤氏成為寧國府的女主人。
尤二姐憑著繼父和生母,是算得上正經人家的小姐的。若是尤老孃不虛榮、愛富貴,尤二姐是可以配得上薛蝌那樣的男子為正妻的。
平兒其人
平兒是鳳姐的陪嫁丫鬟,她是附屬於王熙鳳的。
平兒是奴籍,她永遠無法擺脫奴婢的身份。平兒算不得是獨立的人,她是主人財產的一部分,如果榮國府被抄,平兒做為財產,會被髮賣掉。
平兒做為通房大丫頭,也一樣只是個有臉面的丫鬟。如果主人不喜歡,隨時可以被打發岀去。
平兒的未來,做到如趙姨娘般的半主半奴,成為姨娘,是她人生的極至,無法再高。
尤二姐比平兒身份高太多。
二.在婚姻上,尤二姐的糊塗,讓她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本來尤二姐是良家之人,但在婚事的禮儀上卻犯了重大錯誤。
舊時婚姻有有婚書、媒證、有父母之命。納妾也是有規矩、禮儀的。
而尤二姐在賈璉完全不可以辦喜事的時間上,進了門,住進了小花枝巷。
1.國孝,老太妃已薨
敕諭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內不得筵宴音樂,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
這是一個極高的葬禮規格,表明了皇帝對老太妃的重視。
賈璉在這個時間段內辦喜事,扣帽子就是所謂“大不敬”,這罪名足以讓賈璉坐牢。
2.家孝,賈敬過世不久
尤二姐就是在賈敬葬禮過程中,同賈璉相識的。她不會不明白,這時同賈璉生活在一起,根本與禮不合。
這時的賈璉根不敢同榮國府的任何一位長輩提起尤二姐的存在。
3.尤二姐進門,不合規矩
雖然賈璉在尤二姐上用的是娶字,可這個字哪裡是她可以用的!
……賈蓉又趁便將路上賈璉要娶尤二姐做二房之意說了。又說如何在外面置房子住,不使鳳姐知道。……
1.在賈璉心裡,尤二姐的地位最高就是個二房。正妻是不可能的。
2.這個所謂二房也是打折扣的,連尤氏都深覺不妥,不進榮國府,在外面可算什麼?最多就是個外室!連家庭成員都算不上。
3.至於暫且買了房子在外面住著,過個一年半載,只等鳳姐一死,便接了尤二姐進去做正室。這都是賈蓉編岀來騙人的鬼話。
王熙鳳與尤二姐
在王熙鳳的策劃下,她與尤二姐在小花枝巷碰面了。
鳳姐好計謀!名不正則言不順。鳳姐乾脆不給尤二姐進榮國府去拜長輩和自己,為她正名的機會,而直接先來小花枝巷見尤二姐了。
這時的尤二姐,沒身份、沒地位,怎麼做都是錯!
鳳姐更是不給尤二姐留一絲臉面和餘地,可惜尤二姐這個傻子看不岀來。
尤二姐陪笑忙迎上來萬福,張口便叫:"姐姐下降,不曾遠接,望恕倉促之罪。
1.若鳳姐還想著給尤二姐留臉面,應該是尤二姐主動去拜見她這位正妻,然後磕頭分大小,之後鳳姐發表一番虛偽的感言:之後大家就是姐妹了,要同侍公婆,同諫丈夫……
這時的尤二姐才能稱鳳姐為姐姐,這張口便叫的原文,直接點明瞭尤二姐的不識禮數。
2.鳳姐都來了,尤二姐接不接,迎不迎原就都是錯處。讓尤二姐尷尬、失禮,本來就是鳳姐的目的。
若尤二姐不稱鳳姐為姐姐,那稱什麼?二奶奶!那等於自貶身價。
必竟尤二姐名義上的姐姐尤氏是鳳姐的嫂子,而尤二姐自己也不是奴籍,沒必要自謙到與丫鬟們相同,稱鳳姐為奶奶。
3.之後鳳姐更是言語過份,居然叫尤二姐為姐姐了:
……今娶姐姐二房之大事,亦人家大禮,亦不曾對奴說……
自謙過了頭,就是虛偽。這話根本就是外作賢良,內藏奸狡。
一句姐姐,鳳姐把尤二個賺入榮國府,之後成了無解的死局。
古代人的禮儀,遠比現代人虛偽!比如邢夫人留剛來榮國府的黛玉吃飯是禮,但黛玉識禮就要辭謝、不應該吃,若吃了就要被人嘲笑不識禮數。尤二姐這裡也是一樣,尤二姐有稱王熙鳳姐姐的家世和理由,但她在鳳姐沒有發話以後可以姐妹相稱時,就叫鳳姐姐姐,就是不懂規矩、不識禮數的行為,是對鳳姐的極大不尊重和冒犯!之後,鳳姐又給尤二姐設了個局,稱她為姐姐,這是個巨坑。此時的尤二姐該裝得誠惶誠恐如臨大敵一般,跪地發誓沒有上位之心、奪嫡之意。可她這個傻子居然順著話就說下去了。在豪門生活,尤二姐真沒有這份頭腦和心機。被算計只是遲早之事。 -
23 # 元元的天下
《紅樓夢》第六十八回【苦尤娘賺入大觀園】,說的是紙包不住火,王熙鳳得知尤二姐之事後,趁賈璉外出,帶著一幫人去了小花枝巷。
尤二姐陪笑忙迎上來萬福,張口便叫:“姐姐下降,不曾遠接,望恕倉促之罪。”說著便福了下來。鳳姐忙陪笑還禮不迭。二人攜手同入室中。
有人認為尤二姐初見鳳姐,幼稚,自大。她敢稱王熙鳳為"姐姐",和其姐妹相提並論,明顯是提著乾魚不知死活,在榮國府除了姑娘們,誰都叫"二奶奶"。
平兒更是畢恭畢敬,言談間不小心"你我"了一句:心情好,都要被鳳姐提醒她不可與之平輩,敲打一翻;若是心情不好,平兒就要跪下低頭請罪了。
封建社會長幼尊卑有序,以孝為先,把人往老了叫,是尊稱。秀才見了縣官可不跪,但不論年紀大小皆要稱"父臺"。
按賈府的規矩,主子要比奴才身份尊貴,同輩的要升一級,叫"爺、奶奶",王夫人邢夫人要稱"爺爺、太太",老祖宗賈母也就成了"老太太”了。
王熙鳳叫林小紅去帶話一回,虧得小紅口齒伶俐,把各位奶奶及太奶奶的噼裡啪啦,竹筒倒豆般說了個清楚,又不亂了稱呼,因之引起了鳳姐的關注,給寶玉要了人到她那裡去。
回過頭來說,尤二姐和平兒一樣都是妾,為什麼不稱鳳姐為"奶奶"呢?因為尤二姐是良妾而非賤妾,按例應和王熙鳳姐妹相稱的。尤二姐和尤氏雖非同父母所生,但能作賈珍的續絃,寧國府的當家奶奶,可見其家世不低,起碼是官宦人家的身份。
後來父死家道敗落,尤老孃和兩個女兒投靠於她,不改其出身。賈敬喪事期間,尤氏還讓尤老孃來幫忙,關係還是不錯的。而賈珍和兩個小姨胡孱,名聲不好屬道德層面,一床錦被遮了,外人也只見其富貴。
更重要的是,賈璉是明媒偷娶的尤二姐。假如不是懼鳳姐,尤二姐自是明正道堂作妾的。
注意回目上寫的也是"偷娶",結婚的程式一樣不少,礙於國喪家喪期,略為馬虎了些,小轎抬進小花枝巷,紙人燭馬一樣不差,作了他的外室。
下人們本應稱其"姨奶奶",如同副職手下,私稱略去"副"一般,因為拍馬屁省了稱尤二姐"奶奶”了,與平兒稱"姑娘"差了兩個級別。賈璉不僅把多年來的積蓄搬來讓尤二姐收著,還在溫存時許她生了兒子,就接進府去。
只是尤二姐在外急著登堂入室進賈府,希望獲得家族的承認。後來她見過了老祖宗,許她一年後方可圓房,這就是相當於下了姨奶奶的認證,只需一年後走馬上任一般。
因此尤二姐稱王熙鳳為姐姐,並沒有錯。鳳姐知禮謙讓還自雲妹妹,開口便堅“怨不得別人,如今只求姐姐疼我”等語,呼她為姐姐,禮數規矩不錯的。
尤二姐按例行了見面禮,還要給平兒施禮,鳳姐怎麼說的呢?平兒忙也上來要見禮。尤二姐連忙親身挽住,
只叫“妹子快休如此,你我是一樣的人。”鳳姐忙也起身笑說:“折死他了!妹子只管禮,他原是咱們的丫頭。以後快別如此。”
鳳姐認為尤二姐和平兒,不可姐妹相稱的。這樣連帶著折了她,以及自己主子的身份。因為平兒是通房丫頭,賤妾身份,即使生下兒子,和趙姨娘一樣仍然是奴才身份。
如鳳姐所言,求尤二姐進園去和她一樣"同居同處,同分同例,同侍公婆,同諫丈夫",雖是口蜜腹劍,論禮妻妾之間本該如此才是。
所以和王熙鳳姐妹相稱,是合乎尤二姐妾室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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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 瑞雪兆豐年C
謝謝邀請!以前我答過這個問題,今天重溫一下,同樣都是賈璉的妾室,這幾個女子,在稱呼賈璉的正室王熙鳳時,方式卻完全不同。平兒、秋桐稱呼“奶奶”:第四十四回,平兒忙走上來,給鳳姐兒磕頭,說:“奶奶的千秋,我惹了奶奶生氣,是我該死。”同樣,第六十九回,那秋桐聽了這話,越發惱了,說:“奶奶是軟弱人,那等賢惠,我卻做不來……”;而尤二姐,卻稱呼王熙鳳為“姐姐”。第六十八回,當王熙鳳來到小花枝巷的時候,尤二姐趕忙賠笑,迎上來萬福,張口就叫:“姐姐下降,不曾遠迎,望恕倉促之罪。”那麼,同樣都是賈璉的妾室,為何尤二姐和平兒、秋桐對王熙鳳的稱呼不一樣呢?其實,在古代即便是妾室,也是有地位之分的,俗稱為“貴妾”和“賤妾”。貴妾,指的是出身清白之家,身份自由的女子,這種妾室,是可以和正妻以姐妹相稱的,象二房與妾是有很大區別的,在正妻亡故之後,是可以被扶正的;賤妾,指的是出身低微,或者原本就是奴籍的女子,是必須是稱奶奶的。而尤二姐,原本是清白之家的女兒(她自身清不清白是另一回事),又是自由之身,又是和賈璉正經拜了堂的二房,這裡強調的是二房,所以,她是可以稱呼王熙鳳為姐姐的;其實尤二姐應明知道自己是偷娶放在外室,再者出身並不是高貴,加之本身並不是乾淨清白,應該屈身稱熙鳳為奶奶的。也難怪王熙鳳一定要置尤二姐與死地,尤二姐若是真的生下兒子,勢必會危及到她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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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二姐稱呼王熙鳳為“姐姐 ”一事,首先交待一下背景
賈璉在賈府之外另置宅院偷娶了尤二姐,王熙鳳聞知此事後大怒,心中生出一計,趁賈璉不在家要接尤二姐進府並加以挾制。王熙鳳帶著平兒、周瑞家的等一干奴僕來到尤二姐的住處,有下人進去稟報,尤二姐慌忙出迎,見了王熙鳳張口便叫:“姐姐下降,不曾遠接,望恕倉促之罪。”
尤二姐第一次見王熙鳳時便主動以“姐姐”相稱, 並非王熙鳳授意。尤二姐此舉是耍了一個小心機,但是也為自己埋下了殺身之禍。
一聲“姐姐”將身份與鳳姐拉平,逼迫鳳姐承認她的實際地位賈敬去世,賈珍不在家,尤氏將孃家老孃和兩個妹妹接來幫忙料理。喪事期間,賈璉頻繁出入寧國府看中了尤二姐,經賈蓉中間撮合,賈璉瞞著鳳姐和家裡在賈府不遠處的小花枝巷買了院子,和尤二姐過起了小日子。
尤二姐其實早已許配人家,對方叫張華,因家境貧寒,退了親,而幫助尤二姐出錢子退親的是姐夫賈珍。賈珍為何有如此善心?尤老孃帶著尤氏姐妹過日子,家裡也是十分貧寒,銀錢事務都賴賈珍的關照。賈珍也並非是善類,其好色無恥,如此大發善心,也不過看中了尤氏姐妹的美貌。
尤二姐軟弱且嫌貧愛富,與賈珍賈蓉父子皆有苟且之事,自身已是不清不白。但是又明白如此下去不是長久之計,恰巧遇到了賈璉,這賈璉平時就愛沾花惹草,也是浪蕩之徒,見了二姐的美貌,也顧不上她和賈珍有染的事實,硬是納為外室,當做寶一樣。賈珍也樂得送賈璉一個人情,並不在意。
溫柔順從的尤二姐自認終身有靠,無一不以賈璉的話為真。賈璉將鳳姐的為人行事都告訴了她,並許她等鳳姐一死,便接她進去做二奶奶。尤二姐聽了這話就像吃了定心丸,只一心想著有一天名正言順的進入賈府成為真正的二奶奶。
即使下人們百般的說鳳姐的苛刻狠毒,她全不當一回事,只說要進府找鳳姐,天真的以為“我只以禮待他,他敢怎麼樣!”
尤二姐的痴心苦念也是她走向深淵的推手。
尤二姐初見王熙鳳便口稱“姐姐”,無疑是將自己與鳳姐放在了同一個層次上,她天天在寧國府裡混不是不懂規矩,一個還沒被承認的小妾對正妻只能口稱“奶奶”,即使是正牌的姨娘也是沒有“姐姐”這樣親暱的稱呼。連趙姨娘這樣生了一兒一女的老輩的姨娘,見到王夫人也只是口稱“太太”,斷不敢說“姐姐”二字。
很明顯,尤二姐想拉近和鳳姐的距離,將自己置於妹妹的角色,興許能博得鳳姐的一些同情與好感。
第二層意思,向鳳姐表明,她也是賈璉的女人,鳳姐身為正妻算是前輩,自己是晚到的,雖然時間有先後,但是最終是同侍一夫。
這也是一種試探,明知不合規矩卻為之,實則為了看鳳姐的反應,如果鳳姐面生怒氣,當面駁斥,她便知道賈府不能進;如果鳳姐並不介意,她就會自認為安全無虞。
其實尤二姐這個小心機,早被鳳姐看破,不但不惱,反而說了許多令人動容的話,讓尤二姐不得不相信鳳姐是真心實意來接她的。
鳳姐容許尤二姐不守規矩的叫法,也是她計謀的一部分,是麻痺尤二姐的手段鳳姐是何等樣人?興兒的幾句話總結的到位:嘴甜心苦,兩面三刀;上頭一臉笑,腳下使絆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都佔全了。平日裡下人有一點錯處都要使出毒辣手段嚴懲,協理寧國府時,一個下人因遲到了一次,便被打了二十板子罰了月銀。
劉姥姥一進賈府時,帶著外孫板兒,向鳳姐說了一句:“今日我帶了你侄兒來”。出來後周瑞家的就怪劉姥姥不會說話:便是親侄兒,也要說和軟些。蓉大爺才是他的正經侄兒呢,他怎麼又跑出這麼一個侄兒來了。可見鳳姐平時對這些是十分在意的,周瑞家的深知鳳姐的性情才會指出劉姥姥講話的不妥。
但是在這裡鳳姐居然容忍尤二姐叫自己“姐姐”,而且和在尤二姐交談的過程中時不時自貶身份,以妹妹自稱,處處抬高尤二姐,這豈不反常?
只有一個結論:她在裝好人,為了將尤二姐收於自己的股掌之中,演的一出苦情戲。
她讓尤二姐誤以為她是善良賢惠的,是好相處的,確實,恰到好處的表演矇騙了尤二姐,放下了戒備,成了聽她擺佈的玩偶。
後文可知,進入賈府後不過幾天,尤二姐便體會到了鳳姐的手段,把她原來的下人都留在了府外,指派善姐侍奉,這個善姐分明是王熙鳳派來作踐尤二姐的,明著就挖苦尤二姐不是正經來頭,茶飯也不及時供應,並且經常是剩的餿的。可憐尤二姐已經無路可退,只能聽憑鳳姐的算計。
尤二姐始終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姐姐“兩個字便暴露出她的野心,這份痴心妄想是賈璉種下的,但是如何能逃得過王熙鳳的陰狠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