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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 凌崖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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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大先生的故紙堆
《寄黃幾復》是黃庭堅的名篇: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傳書謝不能。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蘄三折肱。想得讀書頭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
此為懷念友人之作,有篇有句,表現貧窮孤獨的書生仍以讀書為樂,蘊含著一種高潔的精神追求與文人的雅趣。 “桃李”、“江湖”、“春風”、“夜雨”、“一杯酒”等詞,都是口語中常說的,但是黃庭堅加以新的配合,作成兩句詩:“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說到朋友昔年歡聚之樂與別後索莫之苦,我又找到了一首黃庭堅新喻道中寄元明詩:“但知家裡俱無恙,不用書來細作行。”
彷彿寫家信時很自然的兩句話,但是它是說,是經過錘鍊平仄諧調的律詩對句。
這種作詩的功夫了得。
黃庭堅曾說“作詩正如作雜劇”,他強調詩的謀篇佈局嚴謹而富於變化。
寄黃幾復全詩場景不斷變換,結構完滿,聲韻和諧,音節流美,充滿著文人的雅興。
眾所周知,黃庭堅的拗口是聞名的。《題落星寺》就是山谷詩拗體名篇,讓我們來體會一下:“星宮遊空何時落,著地亦化為寶坊。詩人晝吟山入座,醉客夜愕江撼床。蜂房各自開戶牗,蟻穴或夢封侯王。不知青雲梯幾級,更借瘦藤尋上方。”
此詩聲韻由拗而超於和諧,意象神奇,表達遺世之思,確實創造出了一種超凡脫俗的境界。
後面兩句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了。我也突然想到了冰心先生小時候玩的一種叫做集龔的拼詩小遊戲,她把龔自珍已亥雜詩裡面的詩句打亂重新組合成一首新詩,別有一些風趣。不知道提問者是不是也是有此愛好?
1、前兩句的反差,說明吟誦者是一個經歷頗多坎坷磨難的人,有過大喜,也有過無盡的哀傷。
2、如此一個頗經滄桑的人,當他後來看到世間無數的美景、美物、美人,本可用他那傳神的畫筆將其全部描摹表達出來,他本有這個能力的,卻無奈經歷了太多,看慣了人世的滄桑變化——再美之景,終不過過眼雲煙,我之前經歷過的不就是這樣嗎?那又何必再畫下來?往事歷歷在目——一片傷心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