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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重點高中就讀的15歲少年,因逃學想上網沒錢,準備偷點錢的時候被人發現,就殺人滅口,為此潛逃了14年。潛逃期間,他雖然考取了大學,還結婚生子,卻一直被殺人後噩夢侵襲,落下不能睡床的毛病,還一直在南通、上海等地實施盜竊。日前,江蘇省泰州市、泰興市兩級公安機關透過網上資訊對比,成功偵破這起命案,將犯罪嫌疑人嚴某抓捕歸案。 今日,兇殺接受專訪,稱“父母要求我好好學習,好好聽講,成績要好。我習慣性地接受他們的安排。”在他看來,如果14年前父親知道他殺了人,一定會自殺。但現在,他相信父親不用。因為“這些年我已經做了足夠多讓他失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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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列表
  • 1 # 君子蘭84818936

    也許他知道自己犯罪很重,國法難容,不會有什麼希望了,所以他就睡不著,勤食難安,父親就是知道了他犯法,也就不了他。他也就不在乎了。

  • 2 # 懂得71457764

    看來他爸太兇悍,打他很重,說得出做得到那種,狠,毒,他才怕,現在怕有什麼用,錯就是錯,殺人嘗命,不要再說什麼廢話了!

  • 3 # 英武

    乖乖男孩激情犯罪,不要過多去關注“優等生”的標籤,應該更多的是反思父母教育,更應該站在孩子成長環境中心理關懷、心理支援、獨立性格培養等角度去看待問題。

    1. “優等生”也是男孩不要貼“標籤”

    尤其是文章開頭:現實比東野佳吾的小說更為殘酷。宋成(兇手化名)犯罪確實不用懷疑,但是因為自己的“擔心怕父親知道、維護一個優等生的面子”導致激情犯罪之後,一直活在“父母”的安排之中,這才是文章應該重點關注的地方。之後,因為“心理無法正視自己”、“為激情殺人進行心理補償”而後走向“墮落”、“自我墮落”從而導致心理“變態”,才是應該報道的重點。

    2.反思父母眼裡的“乖兒子”真的好嗎?

    從文中報道可以看出,為了能夠讓宋文成才,他的父母確實關懷備至:宋成寫好作文後,父親都會改一遍,然後謄抄一遍,之後被老師當做範文念讀......犯了錯,都會“跪在父親面前”,母親更是將慈愛做到了極致、兒子稍顯負面情緒都會“落淚”......

    來自父母的關心備至、關愛有加,作為兒子宋文都接受了,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順從”甚至成為自己的“認知依據”,從而在心理上對於自己的行為規範都來自於父母。這樣的男孩,絕對是老師眼中的“乖學生”。這一點不可否認!

    但這樣真的可取嗎?

    一個經常處於呵護有加的“愛的溫室”中時間長了,直到有一天將在溫室中茁壯成長起來的“好苗子”置於風吹日曬中,當其他小苗子還在克服天寒地凍中頑強成長的時候,這顆“好苗子”早就枯萎了!

    所以,這樣的父母眼中的“乖兒子”,真的可取嗎?還是那句話:小孩兒頑皮點,甚至有時候跑到鄰居家果樹上偷蘋果、摘桃子吃,最多訓斥一番,打罵也行。但絕不能因此不讓小孩子到外面接觸朋友,接觸新鮮事物,甚至是挫折。

    按照認知心理行為的說法:小孩子從2歲開始的模仿,很多時候都是按照父母的做法進行;但一旦到了幼稚園,更多的行為舉止來自於身邊的同學,即使有衝突、學習差,也是暫時的。心理認知的正確建立才是這個時候的關鍵。當到了初中,作為父母要敢於讓子女在交往中有“試錯”的機會,然後透過某件事情,讓子女認識到:在外面混,一定是跟家裡不一樣的,沒有父母的呵護,更多的是自己努力適應環境,然後迎合環境。

    3.老師眼中的“乖學生”是否可取?

    案件發生在2003年,當時宋成是15歲、初中。也就是宋成是1988年出生的,這個時候我們的國家社會處於什麼樣的形勢,在這裡不再多說。但那個時候大家都會有一個疑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80後,如何面對未來競爭力巨大的社會”?這樣的疑問不絕於耳,連我們出生在1981年的一代,更是認為未來在國家中難以擔當大任!

    回到案件本身,讀初中後,“我們家不允許去同學家裡玩,或者出去玩”,上了泰心中學,就不會有“壞孩子”!這是當時社會的共識,更是作為老師驕傲的資本吧?

    但是案件中,宋成沒有這樣做,就想逃離書本、逃離教室,想到網咖看“父親總不讓他看的小說”、“進入另一個世界,忘掉其他的事情”。

    一個孩子的性格獨立培養都沒有,這樣的老師眼中的“乖學生”,難道不是悲哀嗎?

    4.強勢的父母抹殺了孩子性格與健全人格的培育時機

    正是有了這種心理暗示,才支援自己能夠“過下去”、“活下去”,但依然每天生活在恐懼之中。

    對於父親的強勢,使宋成在準備翻牆的時候,讓人“看到了”自己,首先想到的是“假如父親知道怎麼辦?”

    正是這種心理反應,直接引起了應激性心理反應,瞬間大腦空白,能夠做的就是機械地讓“喊救命”的人趕緊“閉嘴”,至於後面的暴力殺戮,或許到現在,宋成都不會搞明白為什麼“那樣去做”?

    其實,這個就是宋成在父親強勢下,被管控的嚴格,根本沒有太多的自由接觸同齡人的機會,也不會有更多的機會在外面玩耍。他們關心的只是孩子的學習成績問題。這種封閉的環境,正是孩子健全人格未能形成的重要因素。

    5.結合本案例聊聊如何健全孩子的人格與健康心理?

    對於健全人格的培養,需要的重要條件是:團體活動+挫折教育+情感交流=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與世界觀。

    如果要闡述形成機理,估計很多人會認為有點太學術了。

    簡單解釋:

    (1)父母過度關愛使孩子性格無法獨立(這也是為什麼提倡要儘早跟孩子分床睡覺的原因);

    (2)將孩子各種學習需要準備的東西都代勞,甚至寫作文都要檢查修改一邊,使孩子失去了自主決定,進而形成對父親的“心理依賴症”;

    (3)在健全人格形成的黃金期卻被“圈在家裡學習”,失去了參加同齡人集體活動的機會;

    (4)沒有機會參加集體活動,就不會有挫折教育和與人交流的溝通能力;

    (5)因為只關注成績,加上父權威懾,讓宋成養成了不論任何事情,以父親滿意為最高追求,失去了自我追求;

    (6)在父母的嚴重關注下,宋成的學習成績很好,甚至在心裡暗示自己:這是父母讓自己優秀的。從而迴圈暗示,最後形成不良的行為認知——父親的臉面是自己的追求!隨著時間推移,這種不良行為認知成為了宋成追求的行為舉止。(正常的健全人格和心理認知是:只要老師不訓斥,父母的訓斥自己可以接受);

    (7)不良認知導致扭曲行為趨勢。在遇到事情(如本案件遇到喊救命,等異常場面),宋成的第一心理應激反應是:如何趕緊讓這個聲音停止?接下來,在腦海中所有的思維都是如何讓這種“醜事”不讓父親知道,也維護了自己的優等生形象。接下來,不是選擇逃跑,而是條件反射式地開始了犯罪行為;

    (8)即使暫時逃脫,但接下來宋成雖然心理已經發生了嚴重“扭曲”,但依然選擇尊重父親的安排:大學選專業、工作、結婚、生子。但因為自己的心理能量儲備不夠(心理能量換個說法就是:“受不了了,我要爆炸”、“壓力太大,喝一杯”,這樣的宣洩其實就是我們在補充自己能量的過程),所以多次(9)心理強迫症已經嚴重影響自己,一直在尋求一種“解脫”。試圖自殺是宋成想解脫的一種選擇,但是沒有實施,於是賭博、偷盜成為選擇,當然還有透過自殘來獲得心理自我“安慰”的舉動。在這種情況下,心理是非常緊張,甚至會感覺到血衝頭頂的暈厥感,這是宋成選擇另一種“心理大麻”——選擇緊張、呼吸不過來,甚至感覺自己是一個不乾淨的人。

    6.父親的溺愛與父親追求自己子女“優秀”是罪魁禍首

    別人家孩子玩遊戲、看小說,最多作為父母告誡不要花太長時間,但宋成得到“指令”是“不允許”;別人家孩子跑到河邊玩耍,甚至三五成群踢球、踏青,宋成能夠做的僅僅是“鑽在被窩裡接著微光看小說”......父親的威嚴時刻影響著宋成,也成了沒有個性、無法自主、不敢決斷、毫無個性的宋成,造成了遇見事情不知如何處理,滿腦子想著就是“不讓父親知道”。

  • 4 # 鄉村魚兒

    這個案子之所以這麼多年才破,是因為優等生偷錢殺人,實在讓人難以置信,甚至都不會把優等生偷錢殺人這件事聯絡在一起,所以才讓殺人犯幸運地躲了這麼多年。

    一個優等生並不一定就是一個品質好,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好學生。宋成從年幼起,他的父親就一直對他要求很高,處處都活成父親要求的樣子,完全失去了自我以及獨立思考的能力。他的父親只重視孩子的文化教育,從不去關心孩子的內心世界。每個孩子都要有自己獨立的個性,而不是盲目地,一切都聽從父親的安排。畢競父母不能陪孩子過一生,不能處處都壟斷孩子,父母只是孩子的人生導師,孩子做錯了,父母可以指出來批評教育。讓孩子從小就要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讓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宋成十五歲想上網,因為沒錢便去偷。因為如果他找他父親要錢上網,肯定會遭到拒絕,他父親對他那麼嚴格,於是他便去偷,怎賴他偷錢技巧不好被發現,已無退路,一念之差乾脆殺人滅口。殺人之後一直隱藏,潛逃期間居然還考取了大學並結婚生子,他也曾經很痛苦,很迷茫,很自責。並且一直受著良心的譴責,睡不著覺。他這麼糾結的時候如果能去投案自首,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而他卻破罐子破摔,還繼續在上海,南通等地方盜竊。終於東窗事發,被捉拿歸案。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義必自斃”。

    一個優等生走上了殺人盜竊的不歸路,與他的父親強制性教育是脫不了干係的。為人父母一定不要太好強,讓孩子活成自己塑造的完美樣子,這樣只會適得其反,讓孩子一步步走向深淵。

  • 5 # 使用者56699997199

    深藏著一個秘密,29歲的宋成,近14年都活在"黑暗"裡。

    他不敢交朋友,怕人瞭解自己。他害怕白天的人群,"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他不敢睡覺,怕做噩夢,學習成績從優變成差。他頻繁換工作,結婚又離婚。他想忘了自己的家鄉,希望孩子不要叫他爸爸。

    因為15歲時,他殺了人。

    " 那是我從人到鬼的分界線。"當宋成的秘密最終曝光時,他對警察說。

    不久前,在家鄉江蘇泰興公安局的審訊室裡,這個男人一口氣交代了當年殺害一位無辜女性的經過。隨後,在看守所裡,他14年來第一次體會到了一覺睡到天亮的滋味。

    宋成並不知道,他的秘密在那座他出生長大的小城裡轟動一時。在初中老師眼裡,他是從來不惹事的優等生。在父母記憶中,他沒頂過半句嘴。在更多同鄉看來,名校"泰興中學"與"殺人兇手"聯絡在一起,就足以令人震驚。

    4月的南方,陰雨連綿,有些溼冷,宋成弓著背坐在看守所的審訊椅上。與外面灰暗的天色不同,他面板白皙,剃過的腦袋剛剛長出新發,黑得發亮。

    談話時,他會正視對方的目光,並不躲閃,有時會扯動嘴角尷尬地笑笑。

    他的手指細長,像一雙彈鋼琴的手。因為戴著手銬,大部分時間他的兩手都扣在一起,時不時張開,再用力握緊。

    這個看起來非常乾淨的男人,冷靜地說起自己的殺人動機:"讓她閉嘴,我怕我爸知道"。

  • 6 # YAN鑫鑫

    家裡的壓力,父親太想孩子活成他希望的那個樣子,所以才在一個導火線上有了極端,不可否認這人天生有股劣根性,不過呢我媽也是那樣教我的,現在回想是最垃圾的教育方法,不過幸虧我沒有做壞事,但現在我也長大生子,我只會讓我的孩子過的快樂健康!

  • 7 # 大雪妹子愛吐槽

    這難道不是典型的中國式教育的悲哀嗎?回想我小的時候,父親在我學習方面對我非常的嚴厲,成績下降就要被教訓。但是這種嚴要求是一種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的嚴格,家長並不會關注我為什麼沒有考好,只關注我是不是沒有考好。這種情緒久而久之,我甚至覺得我有些焦慮,害怕考試,害怕出成績,明明成績還不錯,但總是會有考不好的時候,而這種時候,我想要的那種引導、寬慰永遠都會被指責、教訓代替。這是我的例子,我時常在想,如果我變成了為了成績不擇手段的學生,是家長希望看到的嗎?為了好成績不惜作弊,也無所謂嗎?優等生殺人案就是另一個角度的典型案例,在優等生的眼裡,殺人不可怕,父親的失望才可怕。我想在這個優等生的心裡,對父親的感覺是敬畏又深愛的,一方面怕父親失望,害怕於父親的威嚴,一方面甚至為父的不易,不忍父親承受無法接受的事實。試想,如果這位父親能夠在兒子的學習、娛樂、生活方面做出一個正面的引導,事情還會發生嗎?最起碼真的有這樣的意外發生時,孩子也不會選擇逃逸,也不至於讓父子二人都承受長達十幾年的譴責與折磨。

    大學畢業之後我並沒有走父親規劃的道路,而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時間久了,父親也終於明白,並非自己的家長權威就是絕對正確,溝通與理解才是中國家長真正缺乏的,太多的時候他們要的都是結果,而忽略了孩子為這個結果而努力的過程。

  • 8 # 15240581036

    個人認為現在的父母要正確對待孩子上網這件事,引導他們正確使用,讓他們知道網路上的東東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學會分辨和自我控制,學會約束自己的行為,讓他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緒和私慾,只是不要順從自己的私慾而行

  • 9 # fancyfix凡菲家品

    是什麼讓一個“優等”少年捅74刀殺人,是什麼讓一個秘密14年後曝光。一個少年,一段懸案,近400個警察的追捕。現實比東野圭吾的小說更殘酷。新聞的生命力就是真實。

      深藏著一個秘密,29歲的宋成,近14年都活在“黑暗”裡。

      他不敢交朋友,怕人瞭解自己。他害怕白天的人群,“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他不敢睡覺,怕做噩夢,學習成績從優變成差。他頻繁換工作,結婚又離婚。他想忘了自己的家鄉,希望孩子不要叫他爸爸。

      因為15歲時,他殺了人。

      “那是我從人到鬼的分界線。”當宋成的秘密最終曝光時,他對警察說。

      

      ▎犯罪現場,滿地血跡的院子。

      不久前,在家鄉江蘇泰興公安局的審訊室裡,這個男人一口氣交代了當年殺害一位無辜女性的經過。隨後,在看守所裡,他14年來第一次體會到了一覺睡到天亮的滋味。

      宋成並不知道,他的秘密在那座他出生長大的小城裡轟動一時。在初中老師眼裡,他是從來不惹事的優等生。在父母記憶中,他沒頂過半句嘴。在更多同鄉看來,名校“泰興中學”與“殺人兇手”聯絡在一起,就足以令人震驚。

      4月的南方,陰雨連綿,有些溼冷,宋成弓著背坐在看守所的審訊椅上。與外面灰暗的天色不同,他面板白皙,剃過的腦袋剛剛長出新發,黑得發亮。

      談話時,他會正視對方的目光,並不躲閃,有時會扯動嘴角尷尬地笑笑。

      他的手指細長,像一雙彈鋼琴的手。因為戴著手銬,大部分時間他的兩手都扣在一起,時不時張開,再用力握緊。

      這個看起來非常乾淨的男人,冷靜地說起自己的殺人動機:“讓她閉嘴,我怕我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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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14年了,如今已81歲高齡的報案人還記得腳下那種黏黏的感覺。

      2003年5月26日晚上7點過,天剛黑,她推開鄰居家的門,喊了幾聲卻沒人答應。走進院子時,她覺得有東西黏腳。在微弱的光線下,她隱約看到一片黑色的液體。

      客廳敞著門,亮著燈,朱梅英立即看到,鄰居家的“奶奶”躺在地板上。走近一點,她嚇得怔住了,隨即開始大喊。

      受害人渾身是血,已經看不清面孔,身下大片的血跡一直延伸到室外。院子裡黏腳的液體,正是血液。

      警笛聲很快響起。趙宏林記得自己到達現場時,狹窄的巷子裡已經擠滿圍觀的人,“足足有三四百”。這個當年剛剛32歲的刑警擠開一條通道,彎腰穿過警戒線。

      進入客廳後,已經幹了5年刑偵的趙宏林倒吸了一口涼氣——死者雙臂僵直,腹部、胸部、頸部、面部和四肢全都佈滿刀口。

      根據後來的驗屍報告,受害者一共中了74刀,致命傷在肺部和頸部,屬於“氣血性休克”。

      當時正值“非典”時期,泰興市大大小小的街道比往常冷清。偶爾有人走過,也行色匆匆。很多民警都去了車站和碼頭配合防疫工作。

      案發的那片小區建在泰興城郊,隔著窄窄的巷子,獨門獨院的別墅依次排開。一條小河從中流過,漲潮時,河水幾乎與橋面平齊。在這座依傍長江的小城裡,初夏的晚上總有江風吹來,夾雜著魚腥味穿過街道。

      城郊別墅命案發生後,本來就為疫情而陷入恐慌的小城更加緊張起來,有人被捅幾十刀的說法在坊間流傳。在人們的想象中,兇手是躲在暗處的一頭兇殘猛獸,不知何時就會再次撲向毫無防備的人。

      

      ▎ 受害人家所在的小區。

      趙宏林記得,為了這起案子,全市600名左右警察,出動了將近400人。他們調查了兇案現場附近幾乎全部有前科的人,隨後把調查重點轉向了與現場一路之隔的一所中等職業學校。

      “那時我們都覺得‘中職’學生素質相對比較低,壞孩子多一點。”趙宏林回憶說,“17歲以上的男生全部要見面問話,15歲以上的也要查閱檔案。”

      泰興市公安局成立了專案組,江蘇省公安廳也派遣專家協助調查。趙宏林一直牢牢地記得,那段時間,在公安大樓三層的刑警大隊,燈光整夜地亮著,菸灰缸裡塞滿菸頭,他和同事在煙霧繚繞中忙著分析線索,推演案情。

      一邊是大面積排查,另一邊,在泰興一家破舊的招待所裡,死者的丈夫王伯官正在接受警方的訊問和調查。他是當地一位小有聲望的民企老闆,因為有外遇,泰興警方把他列為重點懷疑物件。懷疑的罪名是:僱兇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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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兇案現場,血跡像胡亂的塗鴉,遍佈客廳和院子。趙宏林和專案組的同事找到幾個不完整的足印和掌印,還提取出幾滴並非受害者的血液。受到當時技術條件的限制,這些痕跡僅能確定,兇手應該是一名15~30歲的男性,同時,警方也大致找出了兇手的逃跑路線。

      趙宏林的一雙眼睛,掃描過許多毛髮、指紋和車轍子印,這次卻有些“看不透了”。這些零星證據提供的資訊,並沒有給案件帶來多少突破。

      專案組將希望寄託在了一項當時最新的技術——DNA指紋圖譜。不明身份者留在現場的血液被緊急送往泰州市公安局進行檢測。當時,國家公安系統內的DNA資料庫還不夠豐富,送檢血滴透露的“密碼”找不到匹配物件,不得不孤零零地待在原地,等待有一天被啟用。

      專案組重新回到大規模排查上,只是在他們圈定的排查重點裡,泰興中學並不在列。

      案發那天晚上,泰興中學高一男生宋成像往常一樣上晚自習。這是讀高中後新加的課時,他一直忘不了那晚教室裡“沙沙的寫字聲”。他說自己越來越受不了那種沉悶,就提前溜出教室。

      宋成的初中班主任張寶華至今記得那個“聰明的男孩”。在泰興最好的初中裡,他的成績能夠長期穩定在班級前5名。

      他還是班裡的團支書,“口才好,組織能力很強”,經常主持班會,學校晚會和歌唱比賽也張羅得很好。

      在張寶華看來,宋成的優秀離不開他的家庭教育。他寫好作文,父親會改一遍,再讓他謄抄一遍,交到班上就是“第一”,被老師當範文念。他痴迷看小說,父親就給他寫長信講道理。回到家,他要先找到父親,恭敬地喊一聲爸爸。犯了錯,他會跪在父親面前。

      母親則將慈愛做到了極致。直到宋成上中學,她還在給兒子打洗腳水、陪寫作業,兒子稍微顯露的負面情緒都能讓她落淚。

      “父母要求我好好學習,好好聽講,成績要好。我習慣性地接受他們的安排。”宋成回憶道。

      因為父母嚴格控制他的外出時間,直到高中畢業,他能記起的最後一次在外玩耍也是小學時,放學後在河邊玩石子。讀初中後,“我們家不允許去同學家裡玩,或者出去玩。”

      “看閒書”也是被禁止的。冬天的時候,愛看小說的宋成會躲在被窩裡,用電熱毯的指示燈照著書,一字一字地讀。

      即使偷偷把一些時間花在了喜歡的事情上,宋成還是考進了泰興中學。這所高中“二本上線率”常年保持在90%以上,當地人戲稱它為“泰興最高學府”。人們相信,上了“泰中”,就等於一隻腳踏進了大學。

      14年後,泰興警方走訪瞭解到:“宋成的同學大多是博士,最低也是研究生,都在什麼研究院、國企之類的地方上班。”

      當時的趙宏林也和大部分泰興人的想法一樣, “只有‘好孩子’才能考進泰中,那裡不可能有‘壞孩子’。”

      “好孩子”宋成溜出教室,逃出校門,騎車來到學校旁邊的鼓樓街。那裡有不少網咖,他想上網看會兒父親總不讓他看的小說,“進入另一個世界,忘掉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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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受害者身中74刀,趙宏林和他的同事當時懷疑,這可能是起“仇殺”案件,兇手可能與死者有很深的矛盾。專案組調查了死者的社會關係,還跑到死者老家挨家挨戶做調查,都沒有發現可疑物件。

      受害者的家庭在當地稱得上是“富人階層”,“財殺”是專案組考慮的另一種可能。但隨即他們就否定了這一推測:一枚嶄新的金手鐲還戴在死者手腕上,死者家中也沒有丟失任何財物。

      那時趙宏林根本想不到,那天闖進死者家中的人,正是為財而來。

      溜出學校後,宋成走到網咖門口才發現,自己沒帶夠上網的錢。當時是晚上7點多,離晚自習放學還有一個小時,他開始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南方夏日的夜晚,氤氳著熱烘烘的溼氣。但後來想到當晚,宋成卻記得:“我一直覺得那天挺冷的,我感覺是冬天。”

      他家的小區距離案發現場只有不到300米。快要到家時,他穿過那條每天都要經過的小巷子,並在一排漆黑的院子裡看到了一抹光亮。這個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他清楚這些房子裡住的都是小城的名人。他朝著那盞燈走去,“像是被它吸引了一樣”。

      後來,他記不清楚,是小說裡的“俠盜”刺激了他,還是因為沒錢上網的尷尬,在那間院子前,他第一次有了“做一筆”的想法,想搞點兒錢。

      他走到那座有光亮的院落前,爬到院子圍欄外的花壇上,向內觀察。忽然,這個當時只有15歲的少年聽見一個女人的叫喊聲。他轉過身,幾乎與女人面對面,“不到一米”。

      出於本能,他想逃走。“她還是不停地喊‘小兔崽子,你是誰,你在幹什麼?’”宋成回憶說,那一刻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想法不過是“這件事不能被我爸知道”。

      

      宋成在指認犯罪現場時,跪倒在受害人家門前。

      多年以來,對父親權威的恐懼和臉面的成全讓他擁有了一種條件反射:“我做所有錯事,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如果被我爸知道了會怎樣?”

      多年以後,成年男人宋成坐在看守所的訊問室裡,說起那種恐懼感,然後把臉埋在手掌裡,失聲痛哭。

      他說這種恐懼感來自於“父親沉重的愛”和“害怕讓父親失望的壓力”。自己的每一步都要按父親的意思去做,“任何不符合主流價值觀的都會被他視為汙點”。

      母親給他洗的衣服,父親如果覺得不好,會再給他洗一遍。中學時,父親常常請班主任吃飯瞭解他的情況。大學時,每學期父母都會到宿舍,為他鋪上一床新被子。

      “他們的舉止都很端莊,為人也很正派,我爸媽最注重面子了。”他停頓了幾秒,又肯定地重複了一遍,“對,最注重面子。”

      在宋成的記憶中,他想和父親親近,“但不知怎麼親近”。他從來沒跟父親有過任何雙向的“交流”。每次做錯事,他不是捱打,就是要聽父親講“至少兩個小時不重樣的道理”。

      甚至,大學選什麼專業、畢業做什麼工作、和誰結婚、要不要生孩子這些事,都來自“父親的安排或要求。”

      “他這樣會讓我覺得很累,但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那樣做。”宋成的肩膀,披著涉嫌重大刑事案件的橙色背心,止不住地抖動著,“我必須接受這些,否則他就會很傷心。”

      後來,面對父親,他學會了“演戲”。他說自己即使不樂意,笑一笑也不過是“扯動一下嘴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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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規模排查和有針對性的調查都沒有結果後,警方的疑點再次回到受害人丈夫王伯官身上。

      案發前的午後,受害人本來和王伯官一起在鄉下的工廠裡,後來王伯官以“孫女沒人照看”為理由讓司機把受害人送回了市區。這個做法讓警方和所有知情人都感到懷疑。

      案發前40分鐘,受害人曾接到兒子的電話,要她去自己的店裡吃飯。如果她沒有準備晚飯,而是聽了兒子的話,或許就能躲過那場厄運,躲過那個扒在她家院牆欄杆外的男孩。

      事實上,15歲的男孩連院子也沒進去,根據他後來的回憶,聽到受害人的呼喊時,他正站在一團陰影裡,原本他可以沿著小巷,舒展年輕健壯的雙腿,就此跑掉,跑進另一種人生。但他太害怕了,“只想讓她別叫了”。他伸手去捂女人的嘴,換來的卻是更響亮的“救命”聲。他說自己腦子裡全是“聲音太大,聲音太大”,連刀子是什麼時候捅上去的都不記得。

      在陷入回憶的時候,他仍覺得當時腦裡“一片空白”,用刀刺人也沒覺害怕,只害怕有人看見,被人知道——一個名校優等生,逃課、上網、扒別墅院子欄杆,根本解釋不清楚。他繞到女人身後,用左臂勒住她的脖子,右手仍在持刀捅向她。他邊捅邊往屋裡拖人,直到自己沒有了力氣,女人沒有了聲音。

      14年後,在接受審訊時,宋成哭著說起對受害人及其家人的懺悔。當他戴著手銬腳鐐,被警方押著指認現場時,曾跪倒在那間院落門前,無法抬起頭來。與當年那個安靜的夜晚不同,沉重的腳鐐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他聽到身邊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哭喊、叫罵,有人向他衝過來,被警察攔下。

      說起這一切的時候,他看起來有點神思恍惚,還時不時閉上眼,身體輕微顫抖。他說這一切就像在做夢,就像當年的那個夜晚一樣。

      留給受害者家屬的沒有夢境,只有冷冰冰的現實。

      

      ▎王伯官在端詳妻子遺像。

      在宋成從高中到大學畢業的這7年間,曾經在泰興風光無限的王伯官,“走在街上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就連他的子女也有點相信父親“僱兇殺人”的傳言,“父子父女間總有種說不清的隔閡。”

      事發後,死者一家人都搬離了原來的那棟房子。7年間,院子裡、房頂上長滿了雜草。因為妻子遇害時,王伯官待在廠子裡,他便發誓,案子一天不結,就一天不回廠房。沒過幾年,這家曾經的明星企業就宣告破產。

      刑警趙宏林和裝滿物證的鐵皮檔案櫃一起老了。他的鬢角冒出白髮,物證櫃表面也出現片片鏽蝕。但他始終沒放下這起案子,如同櫃子依然安靜地懷揣著那些現場照片、案情檔案和血色的證據。

      這14年間,泰興公安局每年都會把這起案子“過上兩遍”。與此同時,全國公安系統的DNA資訊庫也在迅速擴容。

      3年前,局裡建立了自己的DNA鑑定實驗室,泰興公安局刑事技術科的警員從鐵皮櫃裡取出那兩滴血跡樣本,趙宏林還記得血跡顏色已經發暗,散發著“發黴和腐臭”的味道。

      儘管如此,技術人員還是重新找到了隱藏在這兩滴血跡上的那串密碼。以後的每天早上,這串密碼都會被拿來與資訊庫進行比對。不管是當年參與辦案的趙宏林,還是剛剛進入警隊的新警員,都靜靜等待著密碼匹配成功的那天。

      5

      做完一生中最脫軌的事,15歲的少年宋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也受傷了,在看到受害人沒有氣息後,他反而有一種出奇的平靜感。他找到這棟房子的洗手間,清洗了沾滿血的手。旁邊的廚房裡,受害人為晚飯煮的粥正冒著熱氣。

      走出洗手間時,他聽到有人發出“嘎嘎”的聲音,便跑上二樓,發現兩間敞著門的屋子裡都沒有人。他循著聲音,來到後院,看到一個老人背對著他,頭也不回。宋成馬上意識到他是個“傻子”,沒有“威脅”,就走出客廳,翻牆離開。事實上,那位老人是受害人丈夫患有智力障礙的兄長,懷中還抱著受害人的小孫女。

      離開後,宋成沒有馬上回到距離不超過300米的家,而是繞到家對面的河邊,將那把原來用於“耍酷”的彈簧刀扔進了小河。

      後來警方的追訪證實了這點。當時,宋成身邊有不少男生都把刀藏在書包裡,偶爾圍在一起偷偷比畫。

      整個作案過程大概只有五六分鐘。宋成回憶,年少的自己跨上腳踏車騎出巷子,發現路上的行人像往常一樣悠閒,迎面吹來的風裡還是有股魚腥的味道。他發現沒有人注意他,一切都一如往常。

      只是那場“噩夢”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當晚回到家後,他一閉眼就看見受害人的面孔,耳邊響著那一陣歇斯底里的“救命”聲。

      此後多年,每一次回家,他都要繞到大路,再也沒有走過那條小巷子。但在他的腦海裡,那個搖曳著微弱燈光的小院子,並沒因為時間變得模糊,反而“更清晰”。

      從民警後來調出的成績單看來,他的分數從整欄的90多分一路下降,80分、60分,直到50分。參加高考,這個曾被父母師長寄予“北大清華”期望的男生只考上江蘇的一所三本院校,成了泰中“剩下的10%”。

      除了成績快速退步,在三年高中生活中,宋成看起來並沒有別的異常,他也會跟同學說笑,沒跟任何人發生過摩擦。只是沒有人知道,他曾經不止一次想過自殺。

      高二時,他曾經爬上窗臺,不料母親忽然出現。高三時,在某個雨下得大到看不清前方道路的日子裡,他閉著眼睛騎車,渴望車禍降臨。落網前的一段時間,他還想過去西藏,就死在那裡,因為“雪山純淨,而我太髒了”。

      上大學後他就在外面租房,怕在宿舍裡不小心說出夢話,更怕經常出現在他夢裡的那個滿臉是血的老太太。他從不睡床,覺得床下有人,從大學起,他就睡在地上或者沙發上。

      每天晚上,他幾乎都睜著眼,一直到天亮。但比起黑夜,他更怕白天。“白天讓我無處可藏。”他說,他怕人來人往,怕與人交流,怕秘密被人看穿,“要不停偽裝,讓別人覺得你是個正常人。”

      “我在我爸身上學到的東西就是不要說太多,因為我覺得他說的太多了,而且都沒用。”宋成說,但他不得不接受父親的所有計劃。大學畢業後,他去往上海,進入父親安排的國企上班,他住在父母置辦的房子裡,迎娶了父母認可的妻子,並按雙方老人的意思,跟妻子生下一個孩子。

      “我看過一個故事,你給一個人做了一桌好吃的,你希望他多吃一點,你覺得為這個人做了很多,但是他其實只是想喝杯水而已。”宋成平靜地,一字一句地說著。

      在別人眼裡,他過著“有車有房有妻有子”的體面生活,但在別人看不見的時空裡,他豪賭、盜竊,過著另一種人生。

      宋成關注過“辛普森案”,清楚被抓的那一天早晚都會來,他也相信自己擁有的一切最終會失去。賭完之後,他才覺得自己能徹底放空,“但必須輸……我要提前把這些東西全部拋棄,我寧可自己不要了”。

      從大學畢業到2016年8月,宋成欠下了200多萬元賭債,“想用那樣的刺激沖淡對殺人回憶的恐懼。”

      為了還債,他又加入了盜竊團伙。去年1月,他在上海作案時被抓,在上海看守所抽取血樣時,他心裡清楚,“那天終於要來了。”

      父母和岳父母分擔了他的賭債,但他馬上就要求和妻子離婚。岳母把他的兒子帶到民政局,希望用孩子挽回他們的婚姻。但宋成冷靜地說道:“我只會傷害最親近的人。”堅持離婚。

      6

      今年1月,當年在命案現場提取的血滴,終於講出了宋成隱藏了14年的秘密。

      血滴裡的那串密碼終於被重新啟用。在泰興公安局刑事技術科每天例行“碰資訊”時,民警聽到了那個熟悉的提示音,電腦螢幕上彈出了一個對話方塊,提示這串密碼,與上海一起盜竊案的嫌疑人的DNA密碼匹配成功。

      接到兇手被抓的電話後,王伯官“大哭了一個下午”。他已經說不清自己是高興還是悲傷,14年來的屈辱、傷痛被壓抑成低頭沉默,如今終於找到了出口。

      當年案發後,王伯官曾把妻子手上那個手鐲取了下來,和自己的一枚戒指熔在一起,重新打了條手鍊。如今找到兇手後,他把這條戴了14年的手鍊取了下來,打算送給15歲的孫女——奶奶出事那天她只有10個月大,被背對著兇手的“傻爺爺”抱著,待在後院裡。

      宋成並不知道自己當年留下了這幾滴血跡。他在用刀捅向受害人時,不小心扎到了自己勒住受害人脖子的左手手腕。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發現手腕受傷了。傷口癒合後,留下了一個指甲蓋大的傷疤。此後,他總是不自覺地用右手捂住這個傷疤,直到父親給他強制改掉。只是直到現在,他還是會在人多時,把左手手腕縮排袖子裡。

      每次洗澡,每當摸到這個傷疤,他都會“渾身打個激靈”。他不想看到這個疤痕,以至於在高二的一個晚上,他拿刀片在自己的左下臂上劃出5條從上到下的口子。

      “既然一定會看到它,就讓它更多吧。”在看守所裡,他掀開袖子,露出那了5道長長的傷疤。

      無法忘記過去的宋成曾與妻子定下“不要孩子”的協定,覺得“沒資格當父親”。但當他把剛出生的兒子抱在手中時,忽然覺得孩子就是另一個自己,“一個沒有罪惡的自己”。

      他在睡覺時喜歡主動靠近熟睡的嬰兒,用自己的身體蜷成一個弧度把兒子裹在懷裡。他說他能感受到一個生命的天真、純潔,“就像一個重新開始的,沒有罪惡的自己。”

      14年來,他只對襁褓中咿咿呀呀的兒子講過自己的秘密,輕聲地告訴他:“小寶你要好好的,爸爸殺過人,你要做好人。”

      他曾想象過,他要給眼前這個孩子最好的教育,就是兩個字:快樂。“這是從我父親那裡學到的。”他眼神堅定地說,確認那是與父親“完全相反的教育方式”。

      宋成的前妻回憶,前夫每次看孩子的眼神,“都好像是在看最後一眼”。但當這個深愛孩子的父親想到以後的生活時,卻表示不願兒子叫他爸爸。“我孩子出生後,我第一眼看到他時,我腦子裡全是以前殺人、盜竊、賭博的畫面。他越長大我越怕,我的事要是曝出來,他的一生就毀了。”

      在上海因盜竊被抓後,宋成見到從家鄉趕來的刑警,聽到了熟悉的鄉音。那一刻,這個29歲的男人意識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他忽然感覺,“就像是見到了我的父親”。

      他從未怨恨過父親,因為“你不能把父母對你的好當成壓力”。

      在他看來,如果14年前父親知道他殺了人,一定會自殺。但現在,他相信父親不用。因為“這些年我已經做了足夠多讓他失望的事情”。

      就在回到泰興的第二個星期,他從在看守所提審他的民警那裡得知,自己其實是父母領養的孩子。

      他的第一反應,是想知道親生父母和其他有血緣關係的家人是什麼樣的個性,是不是也是“壞人”。“我有點人性本惡的觀點,我想不通為什麼這樣的教育也能把我教成這樣的一個人,我只能想,可能我天性就是這個樣子。我養父母的命真的太苦。”

      他曾經想過,“我大不了把命還給爸媽”,但發現現在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了。

      “在裡面的生活,會更容易一點吧,起碼不用再演戲了。”審判即將來臨,宋成卻非常平靜。

      只是有時,他還是會想起14年前的那天晚上,他殺了人,在洗手間清理血跡。少年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滿臉是血,就用手去擦鏡子,血越擦越多。

      那一刻,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人了。”

  • 10 # 清楓閣

    事件更多反應的是當代的教育問題。家庭教育,學校教育與社會教育。

    首先是家庭教育,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也是影響最大的老師。孟母三遷就是為了讓孟子擁有更好的學習環境,如果孟母不三遷,孟子未來的成就如何,根據其所在環境也能想到一二。家長要關心孩子的學習成績時,更應該去看他的心理健康。如果總是強調學習成績的重要性,而忽略孩子的心理健康,孩子本身的創造力與能動性都會被破壞掉。想一想魯迅先生《風箏》一文,我撕掉了弟弟的風箏,將一個小孩子正常的天性給抹殺掉了,從此弟弟變得沉默寡言,非常懼怕這個哥哥。家庭教育父母應該給孩子樹立正確的人生觀與價值觀。樹立正確的做人做事的方法。眾多家庭的孩子聚在一起,所以有了學校的基礎。

    其次是學校教育,學校是許多家庭的孩子聚在一起而存在的。如果每個孩子的家庭教育良好,問題學生是不是就會少很多?透過在學校5天的學習,給孩子授以更多的知識與文化。減少形式教育,更應該提倡素質教育。清除學校團隊中的教獸,給孩子們一個好的學習環境。

    其三社會教育。不要允許5<2的不等式在教育中存在,我讀初中,歷史老師提到這個問題,學生在學校學習5天,放假2天,孩子一玩,又受到社會不良風氣的影響。學好學的慢,學壞學的容易。這就是5<2的原理。現在的學生是每個家庭的未來,也是整個社會的未來。社會教育不是哪個人的責任,不是哪所學校的責任,而在每一個人。網咖老闆堅決執行未成年人不要上網,抵制不良資訊的傳播等等。

    家庭教育為基石,學校教育為輔助,但社會教育從某種程度上決定了家庭教育與學校教育。

  • 11 # 花物語

    我先從你的問題中提取以下關鍵字‘優等生’‘好好學習,好好聽講’‘成績要好’‘習慣性接受他們的安排’‘怕被我爸知道’。還有另外一組:‘逃學’‘沒錢上網’。

    以上兩組關鍵字中,我根據第一組關鍵字推斷:

    一個溫順乖巧的孩子,父母望子成龍的急切心情,天天給孩子加碼,要求成績要好。孩子很聽話,真的能考上重點學校,為父母爭氣了。

    第二組問題,顯示了在家庭的重壓下面孩子受不了而“逃學”,因為家庭困難或者是管得嚴而“沒錢上網”。

  • 12 # 即將擁有人魚線的DKK

    我們首先要明白,一個越內向,越聽話的‘乖孩子’,遇到事情就越容易走極端!

    父親權威的恐懼和臉面的成全讓他擁有了一種條件反射:“我做所有錯事,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如果被我爸知道了會怎樣?”

    多年以後,成年男人宋成坐在看守所的訊問室裡,說起那種恐懼感,然後把臉埋在手掌裡,失聲痛哭。

    他說這種恐懼感來自於“父親沉重的愛”和“害怕讓父親失望的壓力”。自己的每一步都要按父親的意思去做,“任何不符合主流價值觀的都會被他視為汙點”。

    母親給他洗的衣服,父親如果覺得不好,會再給他洗一遍。中學時,父親常常請班主任吃飯瞭解他的情況。大學時,每學期父母都會到宿舍,為他鋪上一床新被子。

    “他們的舉止都很端莊,為人也很正派,我爸媽最注重面子了。”他停頓了幾秒,又肯定地重複了一遍,“對,最注重面子。”

    在宋成的記憶中,他想和父親親近,“但不知怎麼親近”。他從來沒跟父親有過任何雙向的“交流”。每次做錯事,他不是捱打,就是要聽父親講“至少兩個小時不重樣的道理”。

    甚至,大學選什麼專業、畢業做什麼工作、和誰結婚、要不要生孩子這些事,都來自“父親的安排或要求。”

    “他這樣會讓我覺得很累,但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那樣做。”宋成的肩膀,披著涉嫌重大刑事案件的橙色背心,止不住地抖動著,“我必須接受這些,否則他就會很傷心。”

    後來,面對父親,他學會了“演戲”。他說自己即使不樂意,笑一笑也不過是“扯動一下嘴角而已”。

    這或許就是教育的畸形產物吧。

  • 13 # 於際敬身心健康專家

    優等生捅人74刀後,怕的是“被我爸知道”,這樣的新聞,人們看到後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優等生竟然殺人了,似乎所有的關注點都在這個當年還是少年的犯罪嫌疑人身上。但是我看到的是,在這殘忍變態行為的背後,這優等生的父親,在家教方面是如何的強勢。可以這樣看這個問題,74刀有多殘忍,那這位父親對兒子的教育就有多殘忍。

    1、首先,人身上的能量是流動的,優等生殺人、盜竊、害怕父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家庭環境中,在成長過程中,他的父親賦予他的含義,在我看來,父親比兒子殺人更需要引起我們的重視,家長在孩子的教育中所起到的作用,也要我們來重新審視。

    2、其次,在他的成長過程中,他的父親沒有幫助他樹立正確人生觀和價值觀,而是一種畸形的、扭曲的,甚至是一種變態的三觀。他模仿父親對他的殘忍,繼而用到他人的身上。試問,這樣的孩子做出這樣震驚的事情奇怪嗎?

    3、他是優等生,讀重點高中,他習慣性地接受家裡的安排,父母要求他好好學習。看看這一切,都是父母要求,好的成績不是因為自己想要,是因為父母要求的、必須達到的。各位家長們,是時候認真思考一下,到底怎麼才能教育好子女,咱們要的是他們健康成長,難道不是嗎?

    4、最後,我想說,如果我是法官,我也會把這位父親一併判刑,要讓他看到,自己該在這件事情中所要負的責任。

  • 14 # 斷翅的蝴蝶99659661

    看到標題很是震驚,讀了內容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父親的光環被孩子是一個優等生籠罩著,而孩子的成長之路被父親的精神枷鎖禁錮著。往往在某種狀態下,孩子沒有了自己的思維,沒有了自主意識,缺乏了安全感。所以心理教育也是一門終身藝術……

  • 15 # 黑暗裡的君子

    這就是硬式教育的弊端!所有的孩子心裡都極其脆弱,需要得到認可,害怕失敗,心裡承受能力差…我原本以為這是80、70後才會存在的問題!!因為我們從小都是被比較長大,身邊總有一個別人家的孩子,所以遇到問題不會想辦法解決,而是本能的想要隱瞞、掩蓋,這是一種病態心理!

  • 16 # 西冷人排

    你好好生活就不會被查到的。。。有多少案子一輩子都查不到。。。什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多少人做了壞事一輩子也不被查出的太多。。。現在網路發達國家一偵破一個案子就生怕國民不知道各種途徑傳播。。。。不喜勿噴

  • 17 # 白蘭147592570

    又一個家長帶出來的”低能兒”,只顧他學習,卻沒有關注孩子的生活以及思想道德建設。有些上了大學最基本的個人衛生等都得學習。以前看過一些學校殺人的,多是些學習成績優秀的,有些讓人感慨萬千。

  • 18 # Jesscia-x

    本來就不應該用學習好壞來評價一個孩子的好壞。再國外,不用高考,卻要面臨所有包括,學校學習成績,孩子性格人品,日常生活表現。心裡是否健康。等等一系列包括老師,家長,同學,朋友的綜合評價。才來判定孩子如何。成績如何。在中國只要死讀書。就是老師家長心中的天之嬌子。只要孩子老實聽話,根本不關心心裡健不健康。三觀正不正。在國外,一旦發現孩子有任何不利於心裡的行為,就會被要求心理輔導。所以不要以為孩子就都是善良的。也不要以為家長以為對孩子好就是真的對孩子好。七八歲的孩子就有自己的想法和心裡活動,不去溝通,只是要求孩子。再加上一些家庭因素,很多孩子慢慢的心裡就不健康了。發現不了就害人害己

  • 19 # Q281992912

    優等生優在哪裡?僅僅是個考試機器,進入社會也是個廢物,這樣不健全的人怎麼能成為精英,就考考試就優等,對國家,對人民,對家庭做了什麼貢獻?僅僅是個數字學生而已,人格是1成績是後面的0,一般人也就三個零,這孩子有九個,但結果呢?他就是個零,根本不用可惜,這也反應了家教,唯成績論,苦果自己吃,沒什麼可惜,本身就是個零而已,去了就去了。

  • 20 # 菟_尛妞87

    有人說他說內心強大,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這就是我們常說的書呆子型別吧,除了為考試而讀的書,其他的書根本沒讀過吧,什麼是法律他懂麼?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的父母有教育過他麼?這就是中國式教育下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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