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是曹雪芹筆下女性形象中的另類，她是世俗以外的一個角色，而且是世俗以外的一個另類。在她身上有許多矛盾的地方，她的形象也是在矛盾中細緻入微地被刻畫出來的。

那麼對於妙玉與劉姥姥之間的一層微妙矛盾來說，也是妙玉形象刻畫的一個重要部分，而要弄清楚這層微妙關係，我們有必要了解妙玉的人物特性。

1、妙玉作為正釵中的另類

妙玉非世俗中人，她是“帶髮修行”的尼姑。尼姑這一形象，在明清小說，被視為“花禪”或“淫媒”，甚有笑罵僧尼之意。如《拍案驚奇》卷六開篇詩云：“色中餓鬼是僧家，尼扮由來不較差。況是能通閨閣內，但教著手便勾叉。”

又如《教女遺規》中提到“三姑六婆”時說：“暗中盜哄財物尚是小事，常有誘為不端魘魅刁拐，種種非一。”“三姑”即指尼姑、道姑、卦姑。

可見，在當時社會上，人們對僧尼有諸多貶斥之意。僧尼身為佛門中人，身處佛教聖地，不重修行修身，反而作惡多端，暗通私情，“宣淫青豆房，飽食香積飯”。

除此以外，從《紅樓夢》原著中，我們也能窺視到尼姑庵黑暗的一面。水月庵裡的智慧與秦鍾私會時就說過這樣一句話，“你想怎麼樣？除非等我出了這個牢坑，離了這些人，才依你。”水月庵在智慧眼中就如同“牢坑”，智慧深受其害，而事實上卻也如此，從其師傅老尼姑淨虛身上就能看出一二。

相比於水月庵裡的老尼姑淨虛與智慧，一個仗勢欺人、攀附斂財，一個紅塵未斷、暗通私情，《紅樓夢》裡的妙玉便是曹雪芹筆下尼姑形象裡的一個另類，是醜惡化尼姑堆裡的一股清流。但這股清流又非絕對的清流，亦有矛盾之處和其現實寫照。

2、妙玉身世及矛盾中的妙玉

王夫人與林之孝家的論及妙玉時曾說，“本是蘇州人氏，祖上也是讀書仕宦之家。”“他既是官宦小姐自然驕傲些，就下個帖子請他何妨。”從中看出，妙玉原本擁有一個條件不錯的官宦之家。

她之所以“帶髮修行”，文中也有說明，是因“自小多病”，而她入賈府住進大觀園，是因“權勢不容”。但有一點需要說明，妙玉出家是迫不得已，非己自願，因她當時尚小，對於出家為尼一無所知。

她的身世便註定了她矛盾的一生，即如邢岫煙所說，“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又如其判詞所言，“雲空未必空。”皆因她迫於無奈。

妙玉自稱“檻外之人”，又常贊“文是莊子的好”，而在櫳翠庵品茶上，又將賈母、寶玉、黛釵及劉姥姥俱以茶具區別對待，更是其儒、釋、道思想的矛盾中心。妙玉便是在這種矛盾中養成其心性。

3、妙玉心性

妙玉自幼年便常伴青燈古佛，父母俱亡故，其心性自然“孤僻”。

從櫳翠庵品茶一回，知妙玉深諳茶藝，是其品味“高雅”。

從林之孝家的口中，知妙玉“文墨也極通，經文也不用學了，莫樣兒又極好”，而凹晶館聯詩中也有其“文墨極通”的佐證，被稱“詩仙”，可見妙玉才華橫溢。又有櫳翠庵十數株紅雪梅交相映襯，是其“恃才傲物”。

而櫳翠庵品茶中因劉姥姥“汙得一杯”，妙玉便“見而勿用”，隨後仍要打水洗地，是其“怪潔”。

再從寶玉生日會上看，妙玉贈帖，自署“檻外人”，足見妙玉塵世俗情未斷。

總的來說，正如其判詞所說，妙玉“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天生成孤癖”，心性高潔傲物，厭俗惡庸，卻又不免嚮往俗情，留戀塵世。

透過上文的引述，我們再回過頭來看妙玉處理劉姥姥飲茶後續事件，便能清晰看出其中原因。

1、從尼姑處境中看

水月庵裡的尼姑給尼姑這一形象蒙了羞，而這也符合大多明清小說裡的情節設計，即對僧尼醜惡面的大肆嘲諷，過分渲染。

曹雪芹在這時給我們呈現出一個另類女子，她就是妙玉，讓我們看到尼姑的一種正面形象。

妙玉之所以要扔掉劉姥姥飲過茶的茶杯，是因劉姥姥生活窘迫，前來打秋風，攀附賈家人，迎合逗樂賈母而完全不顧及個人形象，在妙玉看來，這與水月庵老尼姑淨虛之流無異，身前花言巧語，迎合唱和，背後所體現的不過是一己私慾，甚至暗含不明勾當。“檻外人”妙玉不屑與之為伍，她既忌憚權勢，又與權勢不容，不受權勢之累。

2、從妙玉身世來看

妙玉生於官宦之家，到了大觀園後，衣食起居上仍有大家小姐的奢華之狀，這從櫳翠庵品茶一回中妙玉所用茶具便能看出。

妙玉對清苦農民的生活狀況不甚瞭解，劉姥姥在大觀園中種種行為被視為醜態，視為庸俗。作為庸人的劉姥姥，妙玉不免有偏見。

而劉姥姥吃茶時又說，“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劉姥姥說出這般毫無見識的話，在這裡不合時宜，連賈母眾人都因此而笑起來，妙玉未免不笑話劉姥姥，嫌棄劉姥姥的“俗”。

3、妙玉為人來看

妙玉家世雖好，可如今也是寄人籬下，靠著賈家過活，但其心高氣傲的天性不改。

寶玉說那隻綠玉斗是俗器，妙玉辯解道，“這是俗器？不是我說狂話，只怕你家裡未必找的出這麼一個俗器來呢。”而後妙玉又暗諷寶玉是“蠢物”，吃一海是糟蹋這些茶。

而黛玉問她，“這也是舊年的雨水？”她又諷黛玉是個“大俗人”。

寶玉、黛玉不懂茶藝，妙玉尚且直言相譏，劉姥姥說“茶淡”，恐怕更不能容。再結合劉姥姥打秋風依附於賈家這一面來講，鐵骨錚錚而傲世而立的妙玉就更不相容了。

寶玉將北靜王所贈鶺鴒香串轉贈黛玉時，黛玉說，“什麼臭男人拿過的！我不要他。”

妙玉與黛玉同有一個“玉”字，這個“玉”便是“潔”的象徵。若說林黛玉的“潔”指的是潔身自愛，那麼妙玉的“潔”便是清潔高雅。

妙玉棄劉姥姥飲過茶的茶杯而不用，是曹雪芹對其“心性高潔”形象細緻入微的刻畫，在此呈現出的便是其“過潔世同嫌”，而“過潔”這一形象塑造也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更為真實可信的妙玉。

妙玉在《紅樓夢》中是金陵十二釵之一，作者描述她的文字比較少，她出場的次數也不多。但這不影響我們對她的瞭解。妙玉出身貴族之家，是千金小姐，人長得冰清玉潔。她自小身體有病，必須出家才能保健康。她父母也曾找人替她出家修行，然而沒有效果，她只能出家，而她只願意帶髮修行。

妙玉是貴族千金，身份尊貴。這樣的小姐天生是驕傲的，目空無人的。從劉姥姥進賈府，被賈府的人惡搞，就能說明這個情況。妙玉出家是迫不得已，非她自願。她出家後，醉心於老莊思想，性情變得更加孤傲清冷，孤芳自賞。她日日唸經，卻不能看破紅塵，沒有出家人的慈悲情懷。那日，賈母帶著劉姥姥與眾人遊大觀園，來到攏翠庵，口渴了，便進庵坐坐，喝喝茶。劉姥姥是賈母的客人，她坐在賈母旁邊。妙玉瑞茶過來，只給賈母，沒有劉姥姥的份。從這裡看出，妙玉是看不起劉姥姥這樣身份的人，即使劉姥姥是賈母的客人，她也不給賈母面子。

或許賈母對妙玉的做法是不滿意，她喝了一口茶，就把茶杯遞給劉姥姥，讓她嚐嚐。劉姥姥喝了茶，還評價說茶太淡，要是濃些就好了。小尼姑收杯子時，妙玉交待她把劉姥姥用過的那個茶杯扔了。可見妙玉嫌棄劉姥姥，她覺得劉姥姥髒。

妙玉住在大觀園，她很怕別人瞧不起她，她扔掉成窯盅主要是為了和賈府鬥富，讓寶黛釵對她的任性，心存敬意。

劉姥姥二進榮國府得到了王熙鳳和賈母的緣，賈母和劉姥姥暢談一番後決定讓劉姥姥見識一下大觀園。

劉姥姥在大觀園裡吃完酒後，來到了櫳翠庵。賈母對妙玉說：“把你的好茶拿來，我們吃一杯就去了。”

妙玉親自捧了一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裡面放一個成窯五彩小蓋鍾，裡面沏的是老君眉。沏茶的水“是舊年蠲的雨水。”

其他人是一色的官窯脫胎填白蓋碗。

賈母吃了半盞茶，然後笑著把茶杯遞與劉姥姥，劉姥姥一口吃盡，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

妙玉請寶釵、黛玉和寶玉吃體己茶時，道婆收了上面茶盞來，妙玉忙命：“將那成窯的茶杯別收了，擱在外頭去罷。”寶玉會意，知道妙玉劉姥姥腌臢不要了。

妙玉為什麼要扔成窯盅呢？

妙玉自認為自己曾經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自重身份。自然瞧不起出身比自己低的劉姥姥。妙玉心裡沒有把鄉下人和侯門公府裡的人劃等號。她待人接物有高低貴賤、貧窮富貴之分。

妙玉信佛，佛家認為事發平等。可是妙玉沒有是法平等的概念，她總是帶著有色眼鏡看周邊的一切。做事率性，完全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妙玉出家沒有修習佛法，反而更加不合時宜，放誕鬼僻了。妙玉對劉姥姥與對賈府諸人是不一樣的。

賈母來到櫳翠庵，妙玉迎進賈母，端了一杯茶就把賈母等人扔到了外面。領著寶黛釵去喝體己茶。對於賈母等人來說是不禮貌的行為。

成窯盅很珍貴，價值連城，這一點寶黛釵都清楚。可是妙玉把竟然不要這個茶盅，說明妙玉有錢，有錢就是這麼任性：不管它價值幾何，說扔就扔。

妙玉請寶黛釵喝茶，特意拿出兩個歷史悠久的看起來很貴重的杯子給寶釵和黛玉喝茶。

一個傍邊有一耳，杯上鐫著“斝”三個隸字，“晉王愷珍頑”，又有“宋元豐五年四月眉山蘇軾見於秘府”一行小字。妙玉便斟了一斝，遞與寶釵。那一隻形似缽而小，也有三個垂珠篆字，鐫著“杏犀”。妙玉斟了一與黛玉。仍將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隻綠玉斗來斟與寶玉。

當寶玉說綠玉斗是俗器時，妙玉立刻惱了，就差指著寶玉的鼻子了，妙玉問：“這是俗器？不是我說狂話，只怕你家裡未必找的出這麼一個俗器來呢。”

妙玉這是公然和賈府鬥富。在妙玉心裡，你們賈家還不如我！

寶玉笑道：“俗說‘隨鄉入鄉’，到了你這裡，自然把那金玉珠寶一概貶為俗器了。”妙玉聽如此說，十分歡喜，遂又尋出一隻九曲十環，一百二十節，蟠虯整雕竹根的一個大海出來……

妙玉有和賈府炫富的心理。她當著寶黛釵的面扔掉成窯盅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有錢，任性。我——妙玉，比你們這些侯門公府之人更有錢。若我沒出家，我也和你們一樣是大家閨秀，也許你們還不如我呢!

黛玉知道妙玉天性怪僻，“不好多話，亦不好多坐，吃過茶，便約著寶釵走了出來”。世外仙姝林妹妹對妙玉都退避三舍，不與之爭鋒。

在《紅樓夢》中有一個很有趣的小片段，就是賈母帶著劉姥姥一行人到櫳翠庵去喝茶，妙玉親出去迎接還給眾人都準備了茶，其中賈母的茶是妙玉特意準備的。賈母不喝六安茶，妙玉想到了，她準備了老君眉；賈母注重泡茶的水，妙玉也考慮到了，準備的是舊年留存的雨水。

妙玉和賈母的氛圍一直很好，可是賈母卻讓劉姥姥嚐了她的茶水，妙玉就突然生氣了，不僅帶著黛玉和寶釵去喝“體己茶”，而且在眾人走了之後還要扔了劉姥姥喝過的茶杯。妙玉的舉動很奇怪，為什麼她要把劉姥姥喝過茶的杯子扔了呢？因為妙玉有三個小任性。

妙玉雖然是一個出家人，可是她還是有自己的潔癖，她還有一顆未斷的世俗心，她的兩個特點讓她看不起農村出身的劉姥姥，所以她要把劉姥姥喝過水的杯子扔掉。妙玉可以給寶玉喝自己喝過水的杯子，可是給黛玉和寶釵準備很好的喝水的杯子，但是她就是不能留下那個杯子，就是她內心的對劉姥姥有一些介意。

妙玉的出身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她雖然出家可是並不算清修，她身邊還有服侍她的老嬤嬤和兩個小丫頭，而且妙玉身邊還帶著各種各樣的好東西，所以妙玉有一中發自內心的清高，其實不只劉姥姥，妙玉還看不上很多人。

妙玉和李紈、黛玉等人的年紀相差不大，可是因為她古怪、目下無塵的脾氣，大家並不是很喜歡跟她一起玩，可是妙玉卻不在意，她只和她喜歡的人在一快玩兒。這是妙玉自身的性格所致，這是她性格中不好的部分，這是不得不承認的。

除了自身的潔癖，其實妙玉一定要扔掉劉姥姥喝過水的杯子還是因為她在賭氣，妙玉特意為賈母準備了茶水，可是賈母卻給了劉姥姥喝，而且劉姥姥還不懂茶水，說她煮的茶味道太淡了。賈母和劉姥姥的這一波操作可讓妙玉很生氣，但是當著這麼多人妙玉也不好發作，於是拉著黛玉和寶釵走了。

黛玉喝茶的時候問了妙玉“煮茶的水也是舊年儲存的雨水嗎”，妙玉說這是“這是梅花上的雪，舊年的雨水如何吃得”，這對話裡藏著妙玉滿滿的抱怨。

她明明給眾人都準備了舊年雨水泡的茶，可是如今她又說那水吃不得，她吃得都是梅花上的雪，其他水她都不屑於喝，這就是妙玉在賭氣。平常泡水的水井水就很好了，更何況是雨水，她的梅花雪是很珍貴不輕易拿出來喝的。

妙玉就是在抱怨賈母和劉姥姥不珍惜她準備的茶，所以她在生氣。如果不是生氣，她大可以把劉姥姥喝過的兩個茶杯都扔了，可是她偏偏只扔了賈母和劉姥姥一同喝的哪一個，她就是在生氣。

一定要扔掉劉姥姥喝水的茶杯就是妙玉的小任性，明明那個杯子是成窯五彩小蓋鍾，是一個很名貴的杯子，可是妙玉說不要就不要了，而且要不是寶玉向她討要要把這個杯子送給劉姥姥賣了換錢，妙玉就要直接把這個杯子給扔了。

妙玉就是仗著自己有很多值錢的東西，所以她才會不在乎，一定要把這個杯子給扔了。妙玉這就是有錢人的任性，正如她對寶玉說過的話，就算是她平常喝水杯子，賈府都不一定能夠找得到，這裡也足以見得妙玉的富有。

總的來說，妙玉一定扔掉劉姥姥喝過水的有三個原因，第一個就是因為妙玉自身的潔癖，第二個就是因為妙玉在跟賈母和劉姥姥賭氣，其三就是妙玉的小任性，她的好東西有很多，她只是不在意就要把成窯五彩小蓋鍾給扔掉。僅僅透過一杯茶，妙玉的真性情就得到了很完美的體現，她就是一個單純還有點驕傲、有點世俗的小姑娘，但是她還是很好玩的。

分析妙玉為何要扔掉劉姥姥喝過茶的杯子，先用明白妙玉的人設意義。

《紅樓夢》第四十一回，題為櫳翠庵茶品梅花雪，怡紅院劫遭母蝗蟲，這一回寫了賈母等人帶了劉姥姥來到了櫳翠庵吃茶。而賈母品嚐完妙玉端來的老君眉之後，順手便賞給了劉姥姥品嚐。待賈母等人喝過茶，下人收回來茶盞，妙玉忙命”將那成窯的茶杯別收了，擱在外頭去罷。“這一邊寶玉會意了，於是臨走時便把劉姥姥用過的茶盞要了過來，要送給劉姥姥。

妙玉是否要扔掉那個杯子呢？這裡其實並未明示，只是說不肯將那杯子收進來，放置在外面，而妙玉的物件都是價值不菲的，想必這個杯子就是不送給劉姥姥，妙玉也是要送給下人的。那麼這裡面為什麼要特意描寫妙玉潔癖嗎？我覺得這和妙玉的判詞有關：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妙玉判詞裡的命運

妙玉出身不凡，只因為小時候疾病纏身，為了報命，只能進入尼姑庵修行。她身為佛門弟子，本該六根清淨。但是她的種種表現都看得出來，她不僅沒有清淨之心，反而對男子產生愛戀之意。但凡愛戀寶玉的女子都沒有好的結局。正如判詞所說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妙玉的潔癖暗寓她人生的不幸，最終只能陷入泥中；她身為出家之人，卻不曾有過清淨。從塵世中來，終究是塵緣未了，還要再回到塵世中去。而她的結局，曹公的原意必然不是高鶚續寫的被賊人擄去而死的結局。她陷入的泥淖可能是嫁給了不懂她的男人，或者是被命運所迫嫁人做妾等等。因為妙玉終究是塵緣為了的人，她的紅塵之路還得繼續。

妙玉與黛玉的關係

從名字上看，黛玉、妙玉她們名字裡都和寶玉一樣都有一個玉字，所以註定是要相遇，註定要發生一些情感糾葛。那麼妙玉和黛玉又不僅僅是名字裡都帶了玉字，她們的出身、氣質、才情、性格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這不應該是偶然。

而妙玉的身上，總能感覺到黛玉的影子。名字的相近大概就是曹公的暗示，同 是冰清玉潔的“玉”，所不同的是，她用了一個“妙”字，黛玉卻是一個“黛”。名字裡有哪些玄機妙處呢？妙玉，是不是另一處的黛玉，或黛玉，是不是走出了廟宇的妙玉。 不然她們相似的氣質，又有相似的詩詞才情。太虛幻境裡的曲子說黛玉是“世外仙妹，閬苑仙葩”，因為黛玉絳珠仙草轉世；而說到妙玉卻是為“氣質美如蘭，才華薄比 仙”。這兩個神仙一樣的無，是不是一個人呢？

黛玉、妙玉的出身也極其相似，《紅樓夢》中並未細緻的說明妙玉的身世，但從妙玉拿出來的這些茶盞便知她絕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而又能吟詩作詩，可見家中也是書香門第，那麼有錢的讀書人家，想必也是官宦之家吧。而她出家的原因也是因為多病，而且是奇病，在廟裡生活便沒了病患。黛玉小時候不也是如此嗎，疾病纏身，但是父母又捨不得將她送到廟裡。所以種種跡象表明，妙玉與黛玉似乎就是一個人。就像曹公寫了一個賈寶玉，又安排了一個甄寶玉，只不過這個甄寶玉和賈寶玉性情上是完全不同的。

妙玉既然暗指黛玉，那結局註定是悲劇。清高、自愛的女子，如何在這汙濁的人世裡存活呢？黛玉終究沒有活路，妙玉也難以實現自己潔身自好的夢想，可憐高潔的女子，終抵不過命運的碾壓，要麼流落他鄉不得善終，要麼早早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