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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墨雨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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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wpf21
看了這麼多回答沒有一個靠譜的。我來回答一下吧。
其實說白了,如果只看這第一句的話,的確是贅述,完全沒必要,但是,這整篇文章都是貫徹的一個思想,一種寫作手法,後面還有很多句類似這樣的迴圈往復的描寫。只看第一句的話就說作者瞎寫,好比看個電影,開頭直接放片名就說不就放個片名嘛我也會,看到體操運動員第一個動作就覺得滑稽然後說體操只有滑稽。
這句話是魯迅的散文《秋夜》的開頭,而《秋夜》又是魯迅散文集《野草》的第一篇,發表於1924年12月。當時北京的政治環境相當黑暗,魯迅正在和北洋軍閥以及封建勢力奮力鬥爭。整篇文章所表達的是矛盾壓抑痛苦而又孜孜不倦戰鬥的心情。先明白了寫作背景,就能體會一二了。大家可以去看看秋夜原文。
然後再來說為什麼這樣寫,為什麼不直接寫兩棵棗樹呢?寫作手法中,有排比、頂針、往復等等,大概是這些,我記得不太清。總之,這是一種寫作手段,這篇文章中第一句是這樣,後面很多句也有類似的,比如同樣是《秋夜》中的這段
“不知道那些花草真叫什麼名字,人們叫他們什麼名字。我記得有一種開過極細小的粉紅花,現在還開著,但是更極細小了,她在冷的夜氣中,瑟縮地做夢,夢見春的到來,夢見秋的到來,夢見瘦的詩人將眼淚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訴她秋雖然來,冬雖然來,而此後接著還是春,蝴蝶亂飛,蜜蜂都唱起春詞來了。她於是一笑,雖然顏色凍得紅慘慘地,仍然瑟縮著”
為什麼不寫夢見春秋的到來,不寫四季往返呢?寫作形式是思想的表達,這時的魯迅用這種寫作手法表現出來內心的感覺,讓讀者看著心裡也有悲涼的感覺。
可惜,這麼一篇好文,讓後世多少無聊無知的人拿來斷章取義,就拿著第一句開玩笑。 試問,如果只看第一句的話,絕大部分作品都沒有什麼意思,也有不少作品會有歧義,只不過這句槽點比較明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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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旺旺微言
這句話妙不可言。
學生時代,老師講這句話。他坐在一把老木椅上,微閉眼,輕輕地背。那時,我就像走到兩棵樹前,不知要上哪棵樹搞棗子吃。老師讓我模仿寫一句話,我寫道:一棵樹結棗,還有一棵樹結棗。老師猛然睜眼,哈哈大笑。
十年後,我為學生講這棵。忽然怔在講臺,好像看見兩根手指夾著一根菸,一隻手握著筆的魯迅,坐在冬夜的院裡,凝神目視那樹。一棵,還有一棵。清冷的月夜,雅靜的星光。寂寞的老頭,倔強的脾氣,不屈的鬥志,沉穩的行走。我懂得了作者為什麼要把一句話就可以表述的事實化成兩句話來寫的妙處。決不單單是重複的一種修辭/,而是蘊含了慣於長夜待春時的真的勇士精神。
當然,魯迅寫此文時也許只是為了讓文章句式活潑不單調,或者強調什麼。至於別的都是讀者感受出來,客觀上讓讀者聯想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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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夏普洱
魯迅先生在近一百年,無人企及,他的雜談論文,堪稱一傑。幾句簡單的話,折射出深層哲理,拜讀魯迅先生洋洋灑灑幾十萬字的雜論文,深感其剖析社會之精闢,對社會人性的探究,改變社會上的類同伐異之思想,不斷地深層次摸索人類的發展方向,同時揭露了社會的本來面目,促使社會走向光明與人性化。
從魯迅先生的這幾句話看,平平淡淡,無華麗的詞彙,樸實的語言,一棵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妙在他的寫作手法,反映了一個類同的社會,沒有別的異類存在,就象“我痛恨這片土壤,為什麼不生喬木,只生野草"。"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併成了路"。簡單的幾句,突出了他的思想的見解,體現出深層的哲理。由於時間關係,隨寫幾句,望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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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知常容
這句話妙就妙在,因為文章是按字算的。而且他的標點符號也算一個字,所以,這句話妙在多了15個字。
我記得好像發生過一件軼事,不知道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一開始編輯對魯迅的文章標點是不算一個字,魯迅後來寫的文章就沒有標點,編輯問為什麼沒標點,他說標點不算字,你自己自己去斷吧。所以魯迅寫的文章,標點也算字。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又不知道感覺有點在黑魯迅。
這句話出自《秋夜》,我不知道你們都讀過沒有,我反正讀過,但是越讀越感覺到可怕,就那一種陰深的尖酸的,那種劍拔弩張的,陰沉沉的憤怒。如果瞭解它的時代背景的話,去讀會好一點,如果不瞭解的話,單獨讀的話,你真的會感覺讀不下去。會讓你從骨髓中寒出來。
這兩個棗樹就是主角,所以他說一棵棗樹,又一棵棗樹,其實就交代強調主角。因為棗樹落光了葉子,棗子。他們就是不屈的戰士。雖然,他們什麼都沒了,但是他們依舊立在那邊,不停的戰鬥。他們就是不屈的靈魂。
當然這僅僅是我對它的理解,反正文學著作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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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大悔憶智周
“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很多人愛拿魯迅這兩句話來提問,有的認為是廢話,有的認為妙不可言。
認為廢話的人,比較低幼和懶惰,不肯往下看,不肯鑽研。即使退一萬步說,魯迅別的什麼都不行,他寫文章可是內行,而且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寫文章造句子,他不會隨便的。
這兩句話出自魯迅的散文詩集《野草》裡的《秋夜》。
是開篇兩句。
使用的是“反覆”的修辭手法。“反覆”,顧名思義,同一個意思,翻來覆去地說,有連續反覆,有間隔反覆。魯迅這裡是連續反覆。
反覆的目的,是為了強調,為了突出,就像你的老師,重要的話說三遍。
魯迅為什麼下筆就反覆,他要強調、突出什麼?
《秋夜》第一自然段寫棗樹,第二自然段寫夜空,第三自然段寫“小粉紅花”。
耐心讀到第四、五自然,就會發現全寫的“棗樹”,全是深情的讚美,同時發現第二自然段的“夜空”是棗樹生存的嚴峻環境,是反襯,而第三自然段善良弱小的“小粉紅花”也是棗樹的陪襯。
如果貶義褒用的話,魯迅到這裡已經圖窮匕首見了,你怎麼還是看不穿?
魯迅全文,是在歌頌棗樹,所採用手法為象徵手法。所謂象徵手法,即用具體的人或事物,代表與之有聯絡的抽象的概念、思想和情感。
例如高爾基的散文詩《海燕》,是用搏擊風浪的海燕來象徵所謂無產階級革命的先驅,茅盾的散文《白楊禮讚》是用白楊來象徵“北方的農民”和用鮮血求取解放的精神。
這下應該懂了吧?
魯迅此文下筆就用反覆,就是為了你語文老師給你講的寫作方法:“突出中心”。歌頌棗樹就是全文中心,所以下筆就要反覆,開宗明義,突出中心。
在後現代手法出現之前,寫作一篇、一部作品,如何開頭,如何結尾,中間如何結構,用什麼各種手法,都是為了突出中心。就是散文,也要“形散而神不散”,這個“神”也就是“中心”,或曰“主題”。魯迅在世界各國作家中,是最早使用後現代手法的,但《秋夜》這篇還沒有使用,中心思想很明確的。
全文都在突出棗樹,因為,棗樹是所謂無私無畏、不屈不撓的戰鬥者的像徵。
《野草》集中了魯迅的全部哲學思想,不要用小學語文水平去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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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炒米視角
記得小時候,被魯迅先生“坑”過三次,一次是破壞公物!兩次是寫作文!現在想來可能不只自己,很多人學生時代都有被魯迅先生“坑”過吧!
第一次是刻在課桌上的“早”字,被老師批評破壞公物不算,經常考試寫字的時候筆尖陷入刻痕,劃破捲紙,掰斷筆芯!
然後就是作文,《一件小事》我們大抵行文第一段裡必定引用“一轉眼已經N年了。其間耳聞目睹的所謂國家大事,算起來也很不少;但在我心裡,都不留什麼痕跡。”這段話!結果總會被老師批的體無完膚!
另外就是“一株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了,所以會有很多湊字版本,“我家門前有十棵樹,一棵是梧桐,還有一棵也是梧桐,第三棵也是梧桐……”寫到這必定捱揍!關鍵這次被揍很是不服,因為刻“早”字的確破壞公物,魯迅先生可以不關心國家大事,因為那是舊社會!但這“一株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魯迅先生可用,我們亦可用,老師講不出反對的理由!
等到長大了,有了一定的社會閱歷之後,才深刻感覺到“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這段文字的妙處!“一種強烈的鏡頭即視感!”可以很快將讀者帶入到作者的心境中去!可以感受到作者的心情!
我們的文字是世界上最美的文字,她的曼妙在於可以十分平淡地表達出無限的真情!魯迅先生有個朋友(亦可稱為學生)叫蕭紅,蕭紅的巔峰之作《呼蘭河傳》,通篇像是一個孩童的囈語,卻令人深入人心得震撼!所有的文字也都是極為平淡無奇的!
老師曾經教我們寫作文的時候,通常會教很多技巧,譬如華麗的辭藻,譬如比喻,排比,誇張,擬人等等!但是最美的文字是無招勝有招,所謂真心真性及是曼妙!一株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彷彿你的眼睛隨著魯迅先生看到了他的院子,彷彿你就是秋夜裡那個踱著步,抽著煙的魯迅,他想表達的你都懂,他的心情你都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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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紫薇百合
這是魯迅先生作品中的一句話。這是一種反覆的寫法不就起到一個強調的作用嗎?另外在韻律上顯得更有詩意。甭說文學大師了,就是普通人,有時作品需要情感需要,你也這樣寫啊!這沒有什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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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福自福地來wjf
其實我有這樣的感覺:某些問題本來是可以用幾句話解決問題的。但有些人總是冠以長篇大論來彰顯其聰慧的才能。象這一提問,我想他不是要你來閱讀和評論魯迅先生的文章的。魯迅的語言不是你能完全吃透的,他的萬物比擬的手法和豐富的思維想象力,別人是無法相比的。本人也有淺拙的認識。我以為,棗樹象徵吉祥和生髮之意。這兩棵棗樹伴隨著先生風風雨幾十年,有坎坷,也有歡樂,有捨得,也有收穫。每當風雨來臨,他總是背樹而思,背樹而泣,背樹而尋避風雨之路。每當春噯花開,秋果金黃之際,他總是伴樹而嘆,迎樹而悅,他的心中有青春蓬勃的生髮和與秋香紅果的對話。每當他精力不振,文筆遇阻之時,他總會去後園踱步,遙望藍天白雲及萬物的枝葉絢爛。兩棵棗樹是先生的好友,它總能給他解惑,安心,去煩,提神,導緣。每當先生兩眼看到兩棵棗樹的時候,他便能兩眼生輝,精力瞬來。思幻大開,丟掉的斷文斷句立馬跑來。所以說,這兩棵棗樹就是先生的精神支柱和力量的源泉。它更是先生欽標的座右銘也。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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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一點紅187802290
本題出自魯迅1924年寫的《秋夜》,第一自然段“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這句話看似贅述多餘,實則妙不可言。
1,提示本文重點,主要是讚歎棗樹頑強堅韌的個性。棗樹被小孩打傷脫皮,落葉掉果還伸出剛勁直枝刺向天空。
2,起到畫龍點精作用,下文描述小紅花脆弱,富於幻想,小青蟲莽撞,無所謂的犧牲,夜遊鳥的瞬間,偶然掠過,透過對比,他們都沒有棗樹的成熟穩重,堅持不懈,勇敢刺向天空的品格,所以就點明“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的意義。
3,用家後園的“一株是棗樹”來比擬民主革命的英雄,敢拋頭顱灑熱血,不折不撓,勇於犧牲的精神,而“還有一株也是棗樹”應該是暗喻自己,除了你們還有我之意,都是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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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武俠哲學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如果你能夠理解這首詩的妙處,你就能理解魯迅先生「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這句話的妙處。
一、人們之所以會對「兩株棗樹」這種表達有所疑問,不能理解,是因為對文學語言太生疏。
在日常生活中,語言的主要作用是傳達資訊,它的第一要務是精準簡潔,其意義在於表明一個精準的資訊,所以日常語言大多是「陳述性」的語言:在哪裡、有多少、是什麼、怎麼樣。比如「路邊停了五輛車」,「這裡好美」,「我很悲傷」,「他是壞蛋」。都是陳述性的語言。簡潔精準,方便人們處理資訊。
文學語言則不同,其最重要的是要表現出具體的情景和情緒。文學不應該陳述,而應該表現。陳述判斷應該由讀者透過你的表現自行得出,而不是你直接陳述給讀者。譬如一個景點,你可以說「那裡真的很漂亮」,作為一個日常的陳述,這是足夠的。可是如果你寫成一篇散文,你滿篇的「那裡好美」「那裡真的很漂亮」,那就不行了。你得透過表現山是怎樣的,水是怎樣的,花草樹木如何,等等之類。你得讓人讀了你的文章後,他自己覺得那裡很美,而不是你直接告訴他「那裡很美」。
文學語言簡單來說就是,不要乾巴巴的陳述,去表現出來。
在日常生活的語境中,你如果用魯迅先生「兩株棗樹」的表達方式,確實會很彆扭。比如你跟你朋友說:「快看,那裡開了兩朵花,一朵是梅花,另一朵也是梅花。」這就不對,沒人會這麼說話。正常的表達是:「快看,那裡開了兩朵梅花。」這種日常的語境,語言合適與否,就在於是否能夠精準簡潔的陳述一個資訊。如果你增加了許多表述,資訊量卻沒有增加,那麼你的表達就包含很多沒有用的廢話。這是沒問題的。
這裡的問題就在於把日常語言和文學語言混淆了。文學語言和日常語言,有不同的規範追求。你日常說話用文學語言就會很彆扭,同樣,文學作品中用最規範的日常語言也不是好的文學,甚至都不算文學。他們只是有不同的適用範圍和規範,卻不能就此相互否定。
二、魯迅先生的「兩株棗樹」,是一種表現手法。在文學作品,尤其是非小說的文學體裁中呈現一個東西,一定是為了某種文學表現,而絕不是為了告訴你這裡有啥。
文學語言在於要表現出一種具體的情景和情緒。
《多情劍客無情劍》中,有這樣一段:
他不願阿飛再想這件事,忽然抬頭笑道:「你看,這棵樹上的梅花已開了。」阿飛道:「嗯。 」李尋歡道:「:你可知道已開了多少朵?」阿飛道:「十七朵。」李尋歡的心沉落了下去,笑容也凍結。因為他數過梅花,他了解一個人在數梅花時,那是多麼的寂寞。寫寂寞不是讓人不斷地說:「我好寂寞」,而是讓他去數梅花。魯迅先生「兩株棗樹」,頗有類似。
這麼寫,不是告訴你一個客觀性的沒有情緒的資訊:「那棵樹上有十七朵花」「門前有兩株棗樹」,就像「這顆球三斤重」一樣。不是那個意思。
「兩株棗樹」的寫法,把注意力集中到一個體,然後又轉移到另一個同質的個體,你看上去是重複廢話,但在這種同質轉移的流動中,就顯出了情緒和層次,表達的重複實際顯出了注意力的移動,注意力的流動顯出的是情緒的層次。
於是「兩株棗樹」這句話,便不再是一個乾巴巴的資訊傳達,而是飽含著情緒的語句。語句的重複,也使得讀者的注意力隨著語句而流動,從而得到和作者一樣的情緒感知。
「牆外有兩株棗樹」,是一種概括性的陳述,是一種說明,物件和重點都是棗樹,這裡面沒有人的氣息。
「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你立刻就感知到,這裡的物件和重點不是棗樹,而是人。有人的某種情緒湧動。
「三天沒喝水的老王,看到路上有兩個空水壺」,乾巴巴的陳述,沒有力量。
「三天沒喝水的老王,看到路邊有兩個水壺,一個是空的,另一個也是空的。」這裡面立刻就有老王的情緒波動在,有了層次。這兩種表達的不同是非常明顯的。
這樣的表達其實是很常見的。
在某種重男輕女的背景下;「老王家有三個女兒」。乾巴巴的資訊陳述。
「老王家有三個孩子,老大是女兒,老二是女兒,老三還是女兒。」立刻就有情緒在裡面。
當然,任何手法都不是無限制的應用的。這裡面有一個節奏的問題。
「老王家有五個孩子,老大是女兒,老二是女兒,老三是女兒,老四是女兒,老五還是女兒。」這就過分了。
改掉節奏:「老王家有五個孩子,前四個都是女兒,最後好不容易又生了一個,還是女兒。」這就好了。
汪曾祺先生《待車》中有一句「雲自東方來。自西方來,南方來,北方來,雲自四方來。雲要向四方散去。」你要是寫成「雲自四方來,又向四方散去」,立刻就少了點什麼。
這種重複的描寫,是一種表現手法,透過具體的意象,表現出了人的具體情緒。
三、補充「兩株棗樹」這種寫法另一個作用是表現具體情景。
「魚戲蓮葉東」那四句,注意力從魚兒在蓮葉東,到蓮葉西,到南,到北。語句引領著你,宛然直見魚兒悠遊自在。這就是表現出了具體的情景,讓你宛然直見。
汪曾祺先生《磨滅》中有一句:「文林街上人來,人往,人下先生坡,人上先生坡。」就語義資訊而言,「文林街上人來人往」就足夠了。可只有加上「人下先生坡,人上先生坡」這兩句看似廢話的內容,你才真能感受到「人來人往」的熱鬧,而不是一個別人陳述的i資訊。
另外再舉兩個汪曾祺先生對於空間和時間的具體表現的例子。
寫一個空間背景,故事在這空間中發生。一般人只是會寫成「某地,某街」就完了。比如「昆明大西門外,一張對褶的鈔票躺在人行道上。」
汪曾祺先生寫成:
「昆明大西門外,米市,菜市,肉市。柴馱子,炭馱子。馬糞。粗細瓷碗,砂鍋鐵鍋。燜雞米餞,燒餌 塊。金錢片腿,牛乾巴。炒菜的油煙,炸辣子的嗆人的氣味。紅黃藍白黑,酸甜苦辣鹹。一張對褶的鈔票躺在人行道上。」有了中間這部分內容,這條街瞬間活了起來。充滿生活氣息,眼耳鼻舌身,處處感受得到。
如果寫時間的流逝,很多人會直接寫「一年後」。就像這樣:「沈沅在這個農科所生活了快一年了。」
汪曾祺先生寫為:
「稻子收割了,羊羔子抓了秋膘了,葡萄下了窖了,雪下來了。雪化了,茵陳篙在烏黑的地裡綠了,羊角蔥露了嘴了,稻田的凍土翻了,葡萄出了窖了,母羊接了春羔了,育苗了,插秧了。沈沅在這個農科所生活了快一年了。」總之,文學的表現內容,在日常的語境中都是廢話。但是在文學中,如果沒有那些「廢話」,而只有陳述,其效果就會像下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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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雲卷飛山
早年上中學時,語文課本里最多的文章就是魯迅先生的文章。雖然喜歡,但很多都無法弄明白。如《祝福》,裡面有兩大段寫祥林嫂,差不多完全一樣;《為了忘卻的紀念》裡,也有兩段內容大致相同的文字。雖然老師講解了一些,但始終無法理解究竟為何。
後來看了前蘇聯電影《辦公室的故事》,那個女部長跟一平庸下屬談戀愛,有很多笑話,其中平庸下屬在介紹自己時:我有兩個孩子,一個是男孩,另一個也是男孩!看到他幽默的語調,忽然就明白了,魯迅先生說的‘’在我的後園,可以看到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就是基於打破人的慣性思維,調侃一下跟著人思維的可笑,達到幽默的目的。也是對大家的提醒,出於對權威的盲目信任,很可能被人帶進溝裡而不自知。
因此,後來也明白了《祝福》中為何要反覆表現祥林嫂木訥的訴說,就是要進一步揭露封建禮教對人性的摧殘;《為了忘卻的紀念》裡面兩段差不多的文字,也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憤怒,以致思維陷於混亂而木訥,悲慟而難以自拔的心情。
很多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明白的,但生活中道理無處不在,只要善於發掘,我們就能越來越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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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 月光下的夢25
魯迅先生是現代文學的肇始者和締造者,以前我們談魯迅往往把注意力放在他文字的戰鬥性上,而忽略了藝術性,甚至於嘲笑魯迅寫錯字都是有道理的,寫病句也要說出病句的好處來,這句話也便成了最好的例子。
其實,這句話的確是有其妙處的。我曾經專門拜謁過魯迅故居和三味書屋。很典型的南方建築,白牆灰瓦黑窗欞,房子很小巧,正房窗外是小小的天井,自窗望出去也確是“四角的天空”,視野很窄。院牆的高度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巍峨了,連樹冠也只能望見一部分,所以這句話的一層含義是交待給我們視角和視線,這是記憶深處關於童年的印痕。那麼為什麼要重複呢?原因同上,一個孩子的活動空間與他的視野同樣受到“牆”的限制,在視線範圍內沒有選擇餘地,看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乏味、無趣、百無聊賴,所以才會生出對牆外世界,除了棗樹之外其他未知的無限神往與探究之心。
成年的魯迅每每於不經意間就會回到原點,正是少年時期對於不自由和無奈的深刻印象成就了魯迅的叛逆性和他文學語言的精準凝鍊,不僅是散文,小說中的動詞運用與人物形象的白描尤其精妙,這大概與他本人的版畫家身份有很大關係吧——只以寥寥數筆便勾勒出樣貌神情確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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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 pku小動物
魯迅的《秋夜》是初中語文的內容。
第一句就讓讀慣了兒童文學的孩子們覺得驚詫:“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為什麼不能說“我的後院牆外有兩棵棗樹”呢?這是幾乎所有中學生心中的疑問。
不光是我們現在的中學生,在八十多年前就已經是當時中學生的疑問了。
魯迅的《秋夜》寫於1924年,1934年出版的《文心》中,第一篇就把這個疑問提了出來。
當然,他們還提出了這篇文章中許多更難懂的地方。譬如“夜的天空,奇怪而高。”以及“我忽而聽到夜半的笑聲,吃吃地,似乎不願意驚動睡著的人。然而四圍的空氣都應和著笑。夜半,沒有別的人,我即可聽出這聲音就在我嘴裡,我也即可被這笑聲所驅逐,回進自己的房。”(這簡直就是恐怖片啊……)
夏丏尊和葉聖陶這兩位語文學家透過書中也做語文老師的父親的口,這樣解釋同時代的魯迅的這篇作品:“不懂是應該的。你們在小學裡所讀的國語課本,是按照你們的程度,專為你們編的。現在中學裡,先生所教的是選文,所選的是世間比較有名的文章。這些文章本來不是為你們所寫作的,是他們寫述自己的經驗的東西。你們是小孩,是現代人,所讀的卻是記著大人或古人的經驗的文章。照理,大人的經驗要大人才會真切地理解,古人的經驗要古人才會真切地明白。你們非從文章中收得經驗,學到大人或古人的經驗程度不可。”
夏丏尊
讓初中的學生理解大人、古人的經驗,這是不可能的嗎?其實並非如此,從前的孩子們在私塾裡讀四書五經,不但要做大人、古人,還要做聖人、賢人。這正是語文幫助我們成長的奧秘。
魯迅所寫的晚秋的夜,在實際的景物中交織了自己的感想,寫成一篇文章。景物是外在經驗,感想是內部經驗。外部經驗各人均可見到,比較容易明白,只不過未加留意的話,印象不一定深刻。然而內部經驗則是因人而異的,即使成人,不同的人的感受也有所差別,普通人的體會難以如同到詩人、文人那樣的細緻複雜。
像描寫棗樹的順序,就是外部經驗與內部經驗的結合。牆外固然有兩株棗樹,然而從作者個人的經驗出發,在晚秋的夜裡,一株一株的看過去,當時的心境立刻體現出來。與“牆外有兩株棗樹”的單純描述是截然不同的。
至於夜裡聽到自己發出的笑聲這樣的恐怖片描述,我們固然也可以有自己的體會。那種深夜時與自己疏離的靈魂出竅感很多人也會有個人體驗。但夏丏尊和葉聖陶在書中也誠實講到:“內部經驗如果和外部經驗結合在一處的時候,比較還容易懂得。像這一節,全然是寫作者那時個人的心境的,是純粹的內部的經驗。我們除了說作者自己覺得如此以外,別無什麼可解釋的了。”
孩子們對此異常驚詫,問道:“爸爸也不懂?”
父親回答:“也許比你們多懂得一些。真能夠懂的怕只有作者魯迅自己了。但是魯迅雖能真懂,卻也無法解釋給你們聽哩。”
葉聖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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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 煮茶聞書香
前幾年,在網上有所聞,說是要大幅削減學生語文課本中魯迅先生的文章,就覺得我們是否在對待魯迅先生的文章本身文學藝術有異議還是對他文章中所表達的思想和情感沒有興趣去研究了呢?
我是非常喜歡魯迅先生的文章的,就如這一篇《秋夜》中寫的在我的後花園,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他為什麼不說兩顆都是棗樹豈不省事。
其實棗樹是他要表達的對自己從情感上對暗夜的不滿,而他要透過這樣一句似乎重複的語言來達到強調情感的目的。
在這篇文章始末,他都表現了既孤獨又悲壯、既彷徨又執著,既虛幻又清醒的複雜心緒。
而魯迅先生是透過文中那脫盡了葉子,“默默地鐵似的直刺著天空的棗樹”,那知道“秋後要有春”的小粉紅花,那做著“春後還是秋”的夢的落葉,那夜遊的惡鳥,那夜半的笑聲,還有那“遍身的顏色蒼翠得可愛、可憐”的小青蟲,無一不浸愛了作家的情感,無一不在默默傳達著作家的心聲。
而一句“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酒把他憤懣心情一下表達出來,所以我們要想領會這兩句話的妙處就要多讀幾遍原文,細細品味一下作者的情感,就會感受到在那個時代的魯迅先生文字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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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 G視界
“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另一株也是棗樹”。這是魯迅先生說的。
高中時知道了這個句子,語文老師就這一個句子的妙處,給我們分析了一堂課。好得不得了。
有一次我寫作文,引用了這個形式。
“我的桌子上放著三杯水,一杯是白開水,另一杯是白開水,第三杯也是白開水”。
結果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批評了我半個小時。我冤那!我辯解啊!說老師你不是說這樣寫妙不可言嗎?
老師指著我的鼻子罵:魯迅先生是一代文豪,你是什麼鬼?你能和魯迅先生比嗎?
這就是最好的解釋。
看了許多人的回答,說實話都是高人,感覺不是高中老師,就是大學教授。引經據典,上下博通,分析的透透的,我都不好意思再多說。
上學時,老師沒少在課堂上分析這樣類似的名言名句。
僧敲月下門——敲。
夜半鐘聲到客船——到。
隨風潛入夜——潛。
說實話,作者的字是用的好,但是我們解析的那麼多那些妙處,作者當時想到沒有,我都懷疑。可能就是我們自作多情瞎猜的。
魯迅先生為什麼這麼寫,我們無從考證,分析什麼原因因人而異。
這可能是魯迅先生的口語習慣,文豪嗎,說什麼都是好的。這個“猹”字都是魯迅先生創造的,你創一個試試。
據最可靠的說法,魯迅先生的文章是按字數要錢的,多幾個字,當然多些錢了。魯迅當年混得不好,窮困潦倒,為了多賺點錢,也是可以理解的。
說句難聽的,有些名言名句,能讓我們老師分析的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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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 惜橙圓
那時候我沉思了很久,不斷地分析魯迅先生這句話為什麼寫得好呢?後來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句話之所以沒有毛病,是魯迅先生寫的。
我當時覺得魯迅先生很單純地寫了這句話,卻被語文老師,專家各種剖析,就好像上年浙江的語文卷,魚為什麼閃著詭異的光一樣,連作者都不知道答案。
但是現在再仔細回味,覺得這句話用得很好,不同的說話方式有不同的效果。如果這句話換成“在我的後院裡,可以看見牆外有兩顆棗樹”,就一句很簡單的句子,平淡無奇,平鋪直敘。
而原句“一株是棗樹,另一顆也是棗樹”,透過簡單的短句描述,那後院只有兩棵棗樹的畫面就浮現在腦海了,側面地表達了作者一種孤單沉悶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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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趙世傑1984
最早我是讀他的書的,覺得很搞笑,後來在課本上也有,再到大學時看過一篇文章,大致是說,當時,作者其實以為是兩顆不一樣的,但是,寫了一棵是棗樹,另一棵忘記看了下,居然還是棗樹,所以就記錄下來。
我覺得,不是這麼簡單,很有可能只說對了一半,也許魯迅先生確實犯了個小錯誤,但是他完全可以改掉,因為是可以重新編輯的,只要在發表前改了就可以,為什麼不改,原因大概是先生寫下來以後,自己也覺得好笑,而先生一貫詼諧,不改是在清理之中的。
妙就妙在,當你看到一棵是棗樹時,本能覺得另一棵肯定是別的樹,而事實是,另一棵也是棗樹,萬萬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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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 有書共讀
這句話出自魯迅先生的《秋夜》,一直頗受爭議。
有人說,同樣的一句話放在小學作文裡肯定會被指出是病句。而魯迅寫出來,儘管是一句廢話,也被捧為神作。
事實真是如此嗎?作為以筆作武器的民主戰士,魯迅先生真的在文章開篇第一段寫了一句“廢話”嗎?
想要看懂一句話,一定要聯絡上下文甚至整篇文章才可以。
《秋夜》作為散文集《野草》的第一篇,自然具有重要意義。
這句話不僅在文章中獨立成段,而且位於這篇散文詩的首段,其背後必然有更深刻的內涵。
這樣的推斷,並不是由於魯迅一代文豪的名聲,而是從作者的謀篇佈局上理解的。
也有人說,魯迅的後院真的有兩棵棗樹,所以才這麼寫的。暫且不管是否後院真的有樹,這種理解本身就有些淺薄。
在那樣一個黑暗動盪的年代,各方勢力暗流湧動,魯迅棄醫從文,誓要用文字醫治國人的劣根。如此決心,又怎會寫一句多餘的話呢?
《秋夜》這一散文詩中,不僅描述了棗樹,還有深秋的夜空、小粉紅花、落葉、夜遊鳥和小青蟲等景物。
這些景物背後象徵的是一個具有強烈時代特點的世界。
在1942年的背景,帝國主義和北洋軍閥相互勾結,民主革命又處於低潮。
與此同時,新文化戰線也發生了分裂。可以說,作者此時孤軍奮戰。
那直刺著天空的棗樹,便象徵著堅韌頑強的戰鬥精神。
從“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可以感受到這種戰鬥精神的孤獨蕭瑟,也表現出魯迅先生對這孤寂的鬥爭力量的彷徨之感與失望之情。
這種復沓的句式起到了重複強調的作用,也給人帶來一份力量的感受。儘管社會黑暗、革命勢力削弱,但如同棗樹一般的革命力量依舊頑強、不妥協退讓。
如此看來,魯迅先生在落筆時,內心的複雜悲憤的情感全部凝結在這一句中。
而如今處於物質極大豐富的我們,卻拿這份文字調侃甚至帶著輕蔑的態度去貶低魯迅先生。
對於權威,抱有質疑的態度去審視是進步的行為。
但是,對於文學先驅的成果,我們在質疑之前,應該先足夠了解,這是起碼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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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 經石之花
魯迅眼下寫的兩棵棗樹,一棵是魯迅老師眼下的社會!一棵是官方眼裡的社會!就和這兩件清乾隆時期的玉佩一祥!企業家的價值7400佰萬元!重92克!魯迅眼裡的重102克!價值無,可能嗎?只能是有需標準是為富人定的。魯迅定的標準是為大眾而吶晗的標準,所也毛主席說,魯迅先生是中國的一面旗艦!
這就是中國收藏介值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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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時讀書,學到此篇,覺得狠是無趣。
年紀長一些後,在讀,品出來一些滋味。
這樣的表述,有意思,平淡的表述中,蘊含了情感。怎麼說呢?彷彿能讓人看見景兒。這情景就像是一個年邁的老人,於盛夏的午後的陰涼處擺放在一把藤椅,悠悠的搖著,慢緩緩的扇著一把舊舊的蒲扇,旁邊一個小孫兒吃著楊梅,或者是西瓜,果汁塗了滿臉,扛著圓圓的臉,眨巴著靈動的眼睛纏在老頭講故事。老頭微睜了睜眼,開始講一個悠長的故事,這個故事得打他小時候說起。那,就先說說他小時候的家吧。
故鄉也有這樣的夏天,夏天也熱?老人在心裡想著。中午也睡一會,睡起來就在院子玩。“我記得我的後院可以看見樹,”他慢慢的給孫子說著,“一棵是棗樹”,他在心裡想著,是棗樹,有一年,熟透的紅棗子伸過了牆頭,招人的呦,踩了小凳子去夠,一不小心踩翻了,疼得當時就哭了。後來,棗子還是吃到了。鄰居聽到了哭聲,特意摘了很多送過來。從那以後每年到果子成熟都會送一些來,細想著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去了哪裡,過的好不好。再想想,還有一棵樹,“另一棵也是棗樹”,一樣的紅彤彤的果子,一樣的誘人。是哪,另一棵也是棗樹。
這樣的表達,細細的訴說,悠悠的,講到人的心裡。